深夜，阳江县城。

“方唐镜，前面城墙上有不有动静？”

陈澈问道，他们已绕道潜到东门外一里远的树林内，这里因为离台山近，而台山有大量的清兵正在围攻文安城，所以防守反而相对弱些。

“城墙下的城门已关上，每隔一刻钟，有大约一队十人在城墙上巡逻。”

方唐镜仔细观察了一阵后，转过头回答道。

“好，李俊，你带一什人，跟着我打头阵；定远，你带八什人，作为主攻；文龙，你带二什人，负责殿后。”

陈澈安排道，他这次共带了十什人也就是一百人来攻城，另外还有一什人已潜入城内做内应，虽然力量非常单薄，但相对鞑子三百人攻广州城来说，又富裕多了。

“将军，不可，你身为主将，不能冒险，属下请求打头阵。”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史文龙也了解了陈澈的性格，即打仗时特别喜欢冲在前面，劝也不劝不动，更何况，自己投入陈澈的手下时间不长，急于建功表现，出口劝道。

“文龙，那你来主攻，定远，你来殿后。”

陈澈当然知道史文龙的打算，想了想，史文龙虽然做过土匪强盗，但在这之前可是孙可望手下的正规部队，经历过真实战场的历练，让他来主攻，确实比张定远更好些，沉吟了一下道。

“遵令。”

史文龙感激地应道，他这其实是“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取法乎中，得乎其下，取法呼下，无所得矣”的打算，陈澈答应了他，说明陈澈对他已十分信任，自己今天一定要好好打赢这场仗。

陈澈安排好之后，带着众人，趁着士兵来回巡逻地空档，悄悄地潜到了城门楼下。

“鞑子的巡逻兵过去了，咱们只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将军，是否现在攻城。”

李俊见巡逻兵从城墙上过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我有更好的办法，你们谁会潜水？”

阳江县城外有一条护城河，攻城首先要过这条护城河，陈澈打开脑海中的还山图，意外发现护城河下竟然有条暗水渠可以通往城内，这让他放弃了强攻的计划，准备先让人通过暗水渠潜入城内，再把城门从里打开，这样伤亡更小。

“我会。”

“我会。”

“我也会。”

……

明兵中会潜水的纷纷小声回应道。

“好，你们几个，随我潜入水中，看看这水里有不有暗水渠，有的话从里面进城去。”

陈澈从回应的人中选出几名精壮的，随后装作随意地用手一指，指向了那条暗水渠的旁边道。

“遵令！”

他们原来还以为，陈澈找会潜水的人是当先头部队，潜过护城河上岸攻城，没想到陈澈是要带他们找暗水渠。

不过，被训练了那么久，他们已初步养成了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习惯，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你们等下分批小心地游过护城河，在城门口隐蔽，如果我们能潜入城打开城门，你们立刻进攻。”

陈澈对史文龙、张定远嘱咐一番，而后领着几名会潜水的明兵，小心地潜入水中，四散开来寻找暗水渠。

不一会儿，一个明兵兴奋地浮出水面，对岸上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水下的人已经找到暗水渠，等下会潜进暗水渠里，随后又潜入了水中。

岸上的人大喜，分批分时段小心地过了河，潜到了城门口隐蔽起来。

……

“史什长，怎么现在还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