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爷,属下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前几年在太爷的大力剿匪下,阳江县城附近山上的土匪强盗几乎绝迹,就算有偷盗抢劫案件,也是村镇间发生的小案件,从来没听说过有抢劫商贾大户的,并且还杀了这么多人。”
“嗯,本官也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不劫则已,一劫就劫到庆云当铺,对方是不是冲着本官来的?”
“这……属下认为有这种可能!”
“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属下……属下不敢说。”
雷韬看了亚世美一眼,又看了沈之谦一眼,欲言又止地道。
“没事,这里都是自己人,大胆地说。”
亚世美看了雷韬一眼,又看了沈之谦一眼道。
“太爷,属下觉得,这事可能是卫二爷所为。”
雷韬听了亚世美的话,这才小声地回答道。
“嗯,为什么是他,说说你的看法?”
听到雷韬这么说,沈之谦吓了一跳,但亚世美心中早有预感,反倒没觉得意外,继续问道。
“属下看了仓库,虽然有很多财物被劫走,可那些贵重但不便携带的财物都还在,且完好无损,这不是寻常土匪强盗的做法,他们对拿不走的财物会肆意损坏。
另外,属下仔细查看了护卫和伙计的尸体,他们死后的表情或平静或惊讶,但没有害怕,且没有搏杀的痕迹,显然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甚至是失云意识的时候被杀死的,这也与寻常土匪强盗的做法不同。
再说了,庆云当铺处于城南海通街的繁华地带,就算是深夜,也有行人来往或者更夫、巡捕经过,但当铺被劫时,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没有任何目击者,这不是太反常了吗?”
雷韬回忆了庆云当铺被劫时的现场,仔细分析道。
“嗯,言之有理。”
亚世美点点头,想了想,接着道:
“本官也认为,这决不是普通土匪强盗所为,就算是,卫正河也决脱不了干系。这卫正河也太猖狂了,本官对他步步退让,他却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难道他想阳江县姓卫不成!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这话后,亚世美还不解气,拍着桌子接着对两人说道:
“雷师爷,沈掌柜,你们有什么对策,不妨大胆地说出来。”
说完,亚世美深吸了两口气,他决定不再忍下去了,准备对卫正河开始反击。
……
城东一座豪宅内,县丞卫正河住处。
县丞卫正河身着青色官袍,腰束玉带,正在与身着皂衣的巡捕头目梁勇谈话。
卫正河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问梁勇: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妥了,我们联络上原来在尖峰山落草的强盗后,给他们办了路引,在他们进城的时候,故意让巡捕把卖烤红薯的父子赶到南长街,那里是庆云当铺伙计的必经之路,当铺伙计果然欺负了卖烤红薯的父子,引起了这伙自命不凡的强盗的注意。
后来,我们给他们传递了打劫庆云当铺的信息,他们欣然答应,如约在深夜劫了庆云当铺,但只是将护卫迷倒、伙计敲晕。
我们的人跟着进了当铺,解决了当铺内六名护卫、二个伙计,为了确保没有活口,把他们的头全都砍下来了。”
“嗯,亚世美会不会怀疑到我们。”
“这个属下不敢保证,但属下敢保证,即使他们怀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好,看他接下来怎么办。”
卫正河捋了捋下巴处留的长须,阴沉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