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原本还担心没有路引之类的东西,现在看来可以放心了。
“怀安,怎么了?”
陈澈见庄怀安欲言又止的模样,又问道。
“回将军,我刚才说的是一般的情况,阳江县又有所不同。将军也知道,阳江西东接台山县,文安城就在台山县南边,鞑子现在调集了十万人围攻文安城,对台山县周边来往之人尤其是陌生人查控非常严格,我们如果这时进入阳江县,肯定会被鞑子严加盘问。”
庄怀安回答道。
“那还有不有其他的办法?”陈澈接着问。
“有是有,不过名声不太好听。”庄怀安道。
“没事,你说。”
“当土匪强盗!”
庄怀安说出来后,见陈澈和李俊都吃了一惊,接着解释道:
“我们以前之所有在尖峰山当强盗,既有尖峰山特殊位置的原因,也与这里的历史有关。
阳江古称鼍城,古时属莽荒之地,部落林立,号令难行,后来经过“冯冼联姻”后,遍布沃田良畴,十里八乡鸡犬相闻,读书声朗朗入耳,但这也只限于州县附近,在深山老林中,土匪强盗非常常见。
这些土匪强盗虽隐匿在深山中,但与州县之内的豪绅大族甚至官吏有勾连,一有机会就下山劫掠,战乱时期更甚。
正因为如此,土匪强盗如果下山,官府百姓倒不会觉得异常。”
“哦。”
陈澈点头,明白了庄怀安的意思,想了想,接着道:
“你刚才说,这里的土匪强盗与州县之内的豪绅大族甚至官吏有勾连,以前你们曾经也落草在这里,是否认识阳江县内的豪绅大族或官吏?”
“回将军,自然认得,我们以前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与阳江城内一个名叫梁勇的巡捕头目相熟,他通过密信邀我们到尖峰山,有过往的商队或富豪时,便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们劫掠之后再与他分成。”
庄怀安回忆起以往的事情,不胜唏嘘地说道。
“这么说来,你们可以一直在尖峰山待下去,为什么后来去了螺洲岛?”陈澈不解地问道。
“原因有二,一是新来的知县亚世美对土匪强盗深恶痛绝,经常逼着巡捕进山剿匪;二则梁勇要的分成越来越高,从最初的五五开到六四开,再到后来的七三开,甚至后来要求八二开,凌永昌受不了梁勇的要价,便中止了与梁勇的合作。
此后,我们难以获得过往商队富贾的信息,经常十天半月开不了张,亚世美又时不时地逼着巡捕进山剿匪,我们在尖峰山难以支持,无奈之下,只能去螺洲岛当海盗了。”
“哦,原来如此。”
陈澈心中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接着问道:
“你现在能否再次与梁勇联系上?”
“回将军,不确定,要试一试才知道。”
庄怀安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回答道。
“好,你先试着联系上梁勇。”
陈澈颔首,吩咐道。
“遵令!”庄怀安拱手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