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条跟着我们杀鞑子，一条跟着你们原来的大哥去地下。”

陈澈看着史文龙等人，冷冷地说道。

史文龙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庄怀安过了一会儿，见众人仍然没有回话，开口道：

“各位兄弟，鞑子入关以来，杀我同袍，毁我家园，还让我们剃发易服，我一个秀才尚且忍不了，更何况你们！想当年，你们就是因为不愿做做汉奸投降，才上山入的伙吗？如今我们有机会重新杀鞑子，为什么不拼一把？”

史文龙有所触动，陷入深思，他当初确实是跟着大秦国主孙可望反清的，本来也立志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把鞑子赶出中原，没想到孙可望与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等人闹翻，大敌当前，兄弟间打得不可开交，最终被清兵各个击破。

孙可望失望之下，竟然投降了清廷，从南明后期反清的中流砥柱，变成了人人唾弃的汉奸。

史文龙虽然对孙可望忠心耿耿，但他不愿投降清廷，于是脱离了孙可望，南下广东，阴差阳错之下，落草成了强盗。

这几年，他跟着凌永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渐渐没了反清的心气，反倒有些享受这样的生活，虽然偶尔做梦仍会梦到上阵杀鞑子，但他也明白那仅仅只是做梦而已了。

如今这天下，几乎已全被鞑子占光，他们还有机会杀鞑子，还能鞑子吗？

罗坤与史文龙素来交好，见史文龙有所意动没有说话，他也沉默着。

守红夷大炮的四名海盗却没这么好的耐心，他们本来就对庄怀安抱有成见，此时见庄怀安竟然帮着陈贼劝降，心中怒气顿时升腾起来，指着庄怀安的鼻子骂道：

“庄怀安，你这个酸秀才，贪生怕死之辈……”

“这么说，你不怕死啰，那我成全你，来人，把他们拉下去斩了。”

陈澈打断这个海盗的话，对韦旭和俞宗辉道。

早在张定远献计智取牛角山时，陈澈就已向庄怀安问过，牛角山这四人平常为人如何，得知他们素来奸淫掳掠无恶不做后，早就起了杀心。

之所以留着他们的命到现在，一是因为顾全庄怀安的面子，二是需要在此时杀鸡儆猴。

“遵令！”

韦旭和俞宗辉立刻带人上前摁住四名海盗，拖向大堂外行刑。

“陈将军，饶命，我们错了，我们怕死，我们愿意跟着陈将军杀鞑子。”

四名海盗没想到陈澈说杀就杀，吓得面无血色，有两个还尿湿了裤子，一边挣扎着一边拼命求饶。

“你们现在都怕死，以后怎么杀鞑子！”

陈澈哂笑一声，挥了挥手。

韦旭和俞宗辉见状，没理会四人的求饶，带着人继续拖着海盗到大堂外行刑。

不一会儿，四名海盗的头被取了回来，放在大堂上，史文龙和罗坤的身前。

一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似乎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众人都被陈澈的杀伐果断所震惊，对陈澈的认识又多了几分。

“史文龙、罗坤，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跟着我杀鞑子，还是跟着你们原来的大哥去地下。”

陈澈盯着史文龙、罗坤，再次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