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川和阿浩。”杜星云和张定远回答，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也流了下来。

“阿川！阿浩！”陈澈和李俊听到两人的回答后，鼻子一酸，声音哽咽了起来。

阿川是胖粮兵，刚才还和他们一起在狮子阁岔路口休息，在水潭边用竹筒帮王文盛水时，被清兵从水中偷袭射中了咽喉，当场就倒了下去。

阿浩是瘦粮兵，昨天被王文派去文安城送信，从时间上推算，可能早就被渗透进长潭山的清兵杀害。

现在他们都已经死去，并被割下了头颅身首异处。

以鞑子的残忍嗜杀，如果不是明兵及时增援，只怕陈澈等人也被割下头颅身首异处。

现在算来，最初一起执行运粮任务的二十名粮兵，如今只剩下王文、陈澈、李俊、杜星云、张定远五人，其他人都已壮烈牺牲。

“鞑子，我们跟你们势不两立；阿川，阿浩，我们一定为你们报仇！”陈澈和李俊走到杜星云、张定远身前，抱着两人手中的包裹痛哭起来。

王文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四人，心中也是一阵凄然。

冯威、唐绍元和手下的明兵见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勇带着追击清兵的明兵主力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疲惫，身上沾满了血迹，跟在他身后的明兵，有很多都受了伤，但他们手上都提了个清兵的头颅，算起来有二十多个。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有的明兵眼中都透着一股狠劲。

“我们已把所有渗透进长潭山的鞑子杀了，一个不留。”陆勇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森然说道。

“陆将军，谢谢！”陈澈等人止住了悲伤的情绪，朝陆勇拱手道。

这一战，终究还是他们赢了，但赢得很惨烈，因为阿川、阿浩死了，陆勇手下也有很多明兵伤亡。

……

王文等众人情绪平复后，朝冯威看了一眼。

冯威起初当作没看见，但架不住王文脸皮厚，竟然直接走到冯威面前，拉了拉冯威的手臂。

冯威很是无奈，最后只能走到陆勇面前，拱手道：“陆将军，王镇抚使有话想对您说。”

“……”王文没想到冯威虽然帮自己开了口，但话只说了一半，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陆将军，鞑子对我们怀恨在心，一直在伺机报复，你看，现在又有那么多兄弟牺牲。我想了下，我们必须马上赶回文安城，免得再给兄弟们带来麻烦。”

“行。”看到王文，陆勇心中就有气，如果不是王文执意要走，今天哪里会这样，但气归气，细想了一下，王文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接着道：“冯威，你护送王镇抚使一行人去文安城，务必确保王镇抚使他们的安全。”

“遵命！”冯威看着王文，心里有点苦，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吃亏——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应该跟着陈澈，趁着王文晕倒的时候，狠狠地踢王文两脚。

“谢谢陆将军；冯队长，有劳了。”王文闻言大喜，赶紧向陆勇道谢，又转过身，朝冯威拱手。

“王镇抚使不必客气，你们要走就赶快走吧。”陆勇摆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