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君大人,您什么时候考虑这么多了。”
一个身披虎皮全身肌肉如同铜浇铁铸的高大身影从雨幕中走了出来,继续开口道。
“人类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
“其味可尝。”
白林一手抢答将大酋长或者说血松的话打断。他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装逼了,都不是人,整天扯什么古话,搞得自己很有学问的样子。实际上,道听途说,一知半解。
血松被杠了一句,却无一丝怒气,反而咧嘴一笑。
“说的好,这只老豹可是先天灵兽,滋味实属上品,不如联手将其拿下,共食之。”
观察着大酋长近三米高的身躯,白林的目光集中在他头顶的木制头冠上,左右各嵌有一颗晶莹玉润的血珀,中间的镶嵌槽却空空如也。
“其实我是一个素食爱好者,豹肉什么的吃不来,要不你将那两颗血珀送给我们,咱俩转身就走,绝不掺和你们一树一豹的事。”
血松洒脱地摘下头冠扔向白林,转头看向豹灵。
“相较于这只丧家之猫,我更相信人类的人品。”
白林俩人扔下标枪,头也不回的钻入林中。当血松还在为自己的挑拨离间暗暗得意时。
沉默的豹猫此刻终于开口,短短两个字,瞬间让血松暴跳如雷。
“喵呜~”
血松控制的大酋长手上青筯暴起,一拳轰向十米外的猫身,空气炸响,肉泥混着骨渣和泥土,四散而飞。
挥手间,四支投枪腾空而起落入背后的背袋中。
“你全速回部落。”
交代完大酋长,血松的意识回归本体,阻止豹灵偷家。
……
血松的本体名副其实,是一棵高大的暗红松木,然而与普通松树不同的是,无论树根树干还是树枝均生长着长短不一的木刺。如同植物版的刺猬。
作为后天灵木,它来自于噩梦。
调皮的幼童不顾老师的劝阻,拿着松针将一同春游的同学们都扎了个遍。数十个小家伙的梦中,全身长刺的松木形象成为了噩梦的主角,刺痛的怪物。
本该在噩梦结束后随之消散的松木因独特的外表被路过的豹君看上,和许多奇特的植物一起,种在了豹君山,赐名血松。
然而构成血松的众多梦境中有一个与众不同,那是美梦,梦中它是他的玩伴,因为它能帮他报复平日里孤立他的同学。强烈的反差一直在血松的灵智中纠缠碰撞,所以它梦想成为他,试图借此去理解人的差异与矛盾。
血松耸立于大部落的中心。表皮数米长的木刺上,挂满了半死不活的森野人,还能痛苦呻吟着的配得上一句身强体壮。树底的大坑处盘曲的树根包裹着累累白骨。四周跪地祈祷的野人祭司念诵着腔调古怪的长诗。
远观一眼,如同魔狱。
豹爷的本体藏在野人部落外的一处地洞中,就是大哑巴花死前挖的那个。
近两米高的豹身满身泥浆,跳出地洞后直奔血松而去。大雨冲刷下,伤痕累累的皮肤清晰可见失血白肉。
豹爷却不愿浪费丁点灵力治疗,节省下来的灵力全用在了加速上。
大酋长回防的时间差便是它唯一的机会,借白林和威廉的舍命帮助换出来的机会。
本命武器被毁,会影响仪式,血松只能动用大酋长。这是阳谋。
豹爷一直以猫身出现,偶尔战斗时才变为豹形,借此麻痹血松。这是诡计。
在灵境出现之前,豹爷便盯上了血松,蓄谋已久,才创造出如今的局面。
至于白林和威廉能否在大酋长面前活下来,这就不在它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毕竟豹君只是雅称,它曾经是被叫作暴君的存在。向来是看谁不爽,直接动手,勇的一批。直至惹到了一只白虎。
从未见过患白化病的老虎,豹爷立即将其捉来,当作稀物观赏,甚至收门票钱。
至于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白虎的形象迅速被神化,长达近千年的忍耐过后,豹君山更名虎君山。豹灵不敌,狼狈逃离老巢,漫长的流浪中开始学会动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