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睿转头看向林一然,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林一然当然不服:“头发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想怎么处置与你何干,你这分明就是在侵犯我人身自主权。”
“你...”
“我怎么了,说的不对吗?我翻墙是因为你们学校门口保安不让进,我要是不翻墙你是不是又该说我无故旷课了。还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染个头发就说我不是好学生,你们老师一个个烫发焗油把自己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你们怎么不说自己误人子弟、作风不良。
我看你分明就是仗着自己老师的身份作威作福,你刚才这番言论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双标,是先入为主的偏见,是带着有色眼镜的歧视,是对我人格上的侮辱和霸凌。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你又有什么绝对的权力来教我做事。”
林一然这番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的回怼,训得在场所有老师一愣一愣的,不管男女,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悄悄地退至一旁,生怕被这丫头的嘴误伤。
这有背景硬的就是不一样,怼起人来都格外硬气。
商睿俨然一副看戏的神情,毕竟他还是头一回见舌战群儒的陈宜年被人怼得连嘴都张不开。
也不知道沈惊初从哪儿寻来这么个厉害的小丫头,看来他以后的日子可有得忙活了。
眼看气氛如此剑拔弩张,小丫头不好招惹,陈宜年又是个认死理的,商睿也怕最后闹得不好收场。
于是他走到陈宜年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陈宜年瞳孔震颤,惊讶的目光看向林一然,而后又立马惊恐地收回。
商睿抿唇微笑:“陈主任,这孩子刚来学校,可能有些水土不服,今日之事还望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作罢可好?”
陈宜年低头,眼神闪烁,捂嘴咳嗽两声后回道:“既然商老师开口替你求情,那我便不追究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上课吧!”
商睿领着人从教务处出来,林一然跟在他身边:“刚才你跟那老头儿说什么了?”
教务处那老头前一秒还被她气得脸红筋涨,这人在他耳边嘀咕两句,那老头对她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商睿一边走一边解释:“无非就是告诉他,你从小长在国外,不懂华国的风土人情,眼看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打击学生积极性,容易影响升学率,他毕竟是教导主任,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学生的成绩。”
林一然狐疑地看他:“你刚才有说这么多话?”
商睿嘴角弯着:“当然。”
其实他只说了一句,他对陈宜年说‘她是沈家未过门的儿媳妇’。
仗势欺人虽不道德,但胜在管用。
即便陈宜年古板不懂变通,可他的铁面无私也是因人而异的,在绝对的强权之下,再不懂变通的人也自然而然的通了。
“没想到你还挺讲道理。”
商睿对她的话有些意外:“我看起来像是很霸道专横的人?”
“只是觉得奇怪,这学校都是你家开的,用得着费劲和一个老顽固讲道理。”林一然冲他笑了下,然后背着小手走在他前头。
商睿顿住脚,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你查过我?还是沈惊初跟你说了什么?”
他的身份只有少部分学校的高层知晓,他可不记得自己和这丫头提起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