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册子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扶苏受惊的拍拍胸脯,不赞同的看了眼父王。
“父王,册子砸坏了怎么办。”
嬴政见扶苏居然还敢躲开,心中好笑,目光却锐利的看向扶苏。
“怎么?朕在你心中就是如此糊涂?”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是想要修建宫殿的,图纸都画好了,到现在一直在角落里落灰。
但,也就是那么想了一下。
这臭小子,越发大胆了。
扶苏讨好的捡起地上的册子,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走上前放在父王面前的桌案上。
“自然不是,父王在孩儿心中可是最英明的皇帝。”
嬴政拿起扶苏放在面前的册子,“啪”的一声拍在扶苏脑袋上。
“嗷~”
扶苏委屈的看着父王。
嬴政丢下册子:“当朕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你就只见过朕一个皇帝。”
被戳穿心思,扶苏放下了捂着脑袋的手掌。
“嘿嘿,父王可是自古以来第一位皇帝,自然是最英明的。”
父子二人笑闹几句,又开始忙碌各自的事情。
“父王,这是朝鲜之地李斯送来的奏疏,您看看。”
石一匆忙走上前,接过太子手上的奏疏,送到陛下面前。
嬴政接过后,石一再次站到一边。
“不错,李斯将朝鲜治理的很好。”
“你记下。等到学院考核之后,另派人前去朝鲜,将李斯调回咸阳。”
“诺。”
扶苏迅速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
“父王,孩儿听说今年的学院考核有几个女子想要报名,学院老师们拿不定主意,特意让人传话给扶苏,让扶苏禀报父王。”
看着小本子上的记录,扶苏险些忘记了此事。
“那就让她们考。”
嬴政不做停顿,直接给出了答案。
扶苏惊讶的看了父王一眼。
“父王,您准备用女官?”
见扶苏今日如此多问题,嬴政放下笔。
“我秦国用人,不论出身,只论才学。”
“若那些男子才学比不上女子,朕为何要用他们,而舍弃更有才学之人。”
“你老师对女子从未有偏见,你也不能思想如此偏薄。”
否则你老师可是要让人揍你。
扶苏:……
“父王,您这可就污蔑孩儿了。”
“孩儿什么时候对女子有偏见了。”
“孩儿这是有些惊讶您愿意任用女子为官。”
“仅此而已。”
“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扶苏求生欲满满的开始为自己解释。
那着急的模样,若不是对面是自己父王,他都想要上手了。
“你这般着急做甚。”
“没有一点太子的沉稳。”
不赞同的看了扶苏一眼,嬴政开始继续处理事情。
扶苏:……
若不是您污蔑我,冤枉我,我能这样着急!
章台宫内父子二人笑闹之后,又继续处理政务。
而大秦学院内,却有一些不平静。
“老师,卓班找您问的女子可否参加考核,可有答复了?”
陈述叹口气。
“卓班,老师让人给太子递话,如今还没有答复。”
“卓班,你的才学确实出众,也很有想法,只是你应当知道,女子为官之难,若是你愿意,可在学院继续学习,日后做一位学院老师也是使得的。”
卓班摇摇头,一双明亮的眼眸有着自己的执着。
“老师,卓班多谢老师,但,卓班不愿如此。”
“哪怕在难,卓班也想试一试。”
陈述见卓班如此,点点头,“那老师明日在亲自去问问。”
听老师如此说,卓班躬身一礼,“多谢老师。”
等到卓班走后,赵籽看着陈述开口:“你直接拒绝她不就可以了?为何要如此麻烦?”
在赵籽心中,他认为陛下是不可能同意朝中有女官的。
“这女子性情坚韧,虽说不上天纵奇才,却也是才华出众,若是男子,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只可惜,身为女子,终究是与男子有区别。
赵籽自然听出了臣述语气中的惋惜,当下也不再开口。
习礼从这边经过,刚好听到两人谈话,当下嗤笑一声,离开。
赵籽和陈述只当没有听见。
“卓班,老师可说什么了?”
卓班回教室的路上,好友图车和鹤清就围上来。
卓班拉着两位好友的手,“陈老师说了,明日会亲自去问问。”
“女子就应当安心打理内宅。”
一个声音突然自三人身后响起。语气中带着些许鄙夷。
“你什么意思。”
图车不满的转身,一看竟然是那个整日端着架子的德真。
这副样子和他的名字可真不相配。
“呵”德真轻呵一声,见周围学子都看着自己,心中得意。
“自然是说你们三个不要再给老师找麻烦了。”
“本来就不可能的事情,你们还一次次的去问老师,这不是为难老师?”
“你,”
图车气的想要理论,被卓班拉住了衣袖。
“老师都没有说我们是在找麻烦,你有何凭证说我等是在为难老师?”
“我等同你一样在学院学习,为何就不能同男子一般参加考核?”
“你等女子可以来学院学习,已经是陛下,右丞相恩德。”
“居然还妄想同男子一般参加考核,做女官。呵,”
“异想天开。”
“这是在作何?”
习礼准备去儒家学派上课,路上就见到卓班三位女子在和男子争执,不悦的皱了眉头。
“老师,卓班三人屡次前去问陈老师女子参加考核之事,学生说她们不应在为难老师。”
“然,卓班三人却对学生此言不满,就争执了几句。”
听到德真如此说,习礼再次皱了眉头。
“你三人也是读过儒学经典,当知女子本分。”
闻言,周围不少学子皱了眉头,尤其是女学子,不满已经表现在脸上。
“老师,学子不懂女子本分,还请老师解惑。”
鹤清拱手一礼,语气中带上了些怒气。
习礼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穿的法家一派学子服饰,“女子,贞静温婉,贤良淑德,安于内宅,打理家事。”
“其能如你等一般,大庭广众之下再次与男子争执不休。”
“不成体统。”
话落,习礼一甩衣袖,看着卓班三人很不满。
“老师,学子有不同意见。”
鹤清再次拱手施礼。
“老师口中的女子,是被男子圈养在闺中一方天地,或许有愿意如此的女子,但,也有想要一展所长的女子。”
“陛下修建大秦学院,招收学子不论出身,不论男女。”
“其,意思,学子想,应当就是想要让有理想的女子有施展才学的机会。”
“学子不才,胸中也有自己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