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大堂角落她不自觉地点开了网上的各种视频，她看到了奶奶。

常年劳作有些佝偻的身材，大概这几天担心多了，眼睛浑浊，比上次看到老了很多。

哆哆嗦嗦地在说：“小岱，我对不起你，是奶奶的错，对不起，以后你都是好日子了，对不起啊小岱……”

网上各种骂声：

“死老太婆，心真的是太黑了！”

“把这么好的家庭活生生拉入了痛苦，拐卖儿童，不得好死……”

“把别人的宝贝抢去还不知道好好珍惜，作孽啊，作孽！”

“……”

眼前一片模糊，她关掉了手机，开始忍不住小声地哭泣。

那佝偻的身影在她眼前不停地晃，给她买奶油棒冰，给她做馄饨吃，冬天冷总是把她的脚揣在怀里……

她在家里从来没有独立的房间，她都是跟着奶奶睡大的。

就这样一个奶奶……

哭着哭着突然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侧身紧紧抱住了他，她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地呼吸，那是蔡启的味道，能给她抚慰的味道。

蔡启也紧紧抱着她，在她背上轻轻抚着。

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她闷闷地说：“这么迟你还不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蔡启抱着她温柔地说：“你妈妈打电话给我的，你说你妈是不是已经默认我们了？”

小呆又在他身上蹭了会。

蔡启在她耳边笑着轻声说：“萌萌，你把你鼻涕都擦我身上了……”

小呆有点尴尬，头没抬起来，她喜欢蔡启身上的味道，闷在他胸口闷声道：“餐巾纸都被我用完了，不然我擦哪里去？”

蔡启脑袋疼，看着毛茸茸的头还不停蹭着他，没办法：“那你现在也算公众人物了，能不能去房间里擦？”

“不行。”

“我看到前台老是往这边看，你说她会不会拍照发到网上说，被拐少女深夜痛哭？还把鼻涕擦男朋友身上？”

小呆连忙抬起头，蔡启还正宠溺地看着这颗毛茸茸的头，没有防备，直接把他的下巴撞得差点痛晕过去。

小呆自己头也撞得生疼，连忙去看他的下巴：“对不起，对不起！”

蔡启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手捂住下巴，只好瞪着她：“你！痛！”

小呆心里有愧，硬掰开他的手：“我看看，我看看，你的下巴凑过来干什么？”

蔡启痛得口齿不清：“是我凑过来的吗？”

深夜的大堂灯光昏暗，小呆就凑过去很近地看，好像有点红，她连忙给他吹：“是这里吗？我给你吹吹就好了。”

边揉边吹：“对不起，好点了吗？”

吹着吹着，蔡启腾地站起来：“顾萌！你故意的吧！”

“我没有故意啊！我刚才真的是不小心。”

“你是学坏了！还想耍赖？”

蔡启一把拉起她就往电梯走，小呆看着刚才还柔情似水的蔡启，以为他痛得生气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问酒店要点红花油，我帮你揉揉。”

“你是要给我好好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