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裴弋和裴玉微也只是知道那些政界的大人物和企业高层“上供”给殷杰,并没有实质性地证据和线索,单单靠几个人随时能改的口供是没有资格去问殷杰的,即使他们去问了,殷杰这个干了半辈子政法的老油条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梁雪初说:“殷杰的事情可以放一边,等DNA验出来再说,我现在比较想知道孙晴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您什么时候知道她跟黄启允的事的,孙局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女儿已经开始...”
他看了一眼陆离,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陆离接触孙晴的时间最长,也是陆离审的她,陆离接过梁雪初的话说:“失控了,她很会装可怜。”
裴玉微领会道:“哦,绿茶白莲啊。”
陆离连连点头说:“笑笑也是这么说的,她挺熟悉这个套路的,不然孙局不会被她骗了这么久。”
裴弋笑了一声说:“孙政一天24小时恨不得25个小时都在警署分局里,哪里知道她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说起来我还是路过黄启允办公室的时候听见他们吵架才知道的,这个孙晴发起脾气来还真像个疯子,我站那么远都差点被她扔的茶壶给砸中,偷偷看了一眼她还动手打了黄启允,黄启允都没拿她怎么样,听他们越吵越凶我就走了,后来问那天值班的保安才知道她是警署分局孙政的女儿,当时还觉得不亏是刑警的女儿。”
陆离问:“裴老,您跟孙局熟悉吗?也知道他以前是刑警。”
裴弋说:“不熟,但是他因为一起爆炸案调来桦城的事情在当年是登过报纸的,所以我知道,他跟张沉,就是你们的张局,比较熟,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我、张沉、殷杰是同一所政法学院出来的,当年读书的时候,我住他们两个宿舍的楼上,以前张沉和殷杰的关系还不错啊,我经常看见他们两勾肩搭背地一起下楼,张沉的儿子还差点娶了殷杰的女儿,十几年前两家突然就不往来了,听说是吵得不可开交,不清楚是什么事情,然后张沉就调来了桦城,他家里人也跟着搬来了桦城,说句不好听的,张沉调来桦城其实是下放,很多人都怀疑是殷杰做的手脚,如果两家没闹开,张沉现在也功成名就光荣退休了,这些事情都是我们老校友聚会的时候听他们专业的人说的。”
陆离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跟了张局那么多年从来没听他说过殷杰,他肯定是做了什么让我师傅很生气的事情,我回头问问张局的儿子一些详细的情况。”
梁雪初说:“殷杰的小儿子殷世韩也是我们警校的,还追过玉微呢,裴老,您就没想着跟殷杰攀关系吗?”
裴弋连连摆手道:“当年在政法学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殷杰是只老狐狸,我可斗不过他,还把女儿嫁进他们家,不是等于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嘛,玉微也老早就看出来殷世韩那小崽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提起殷世韩,裴玉微冷笑道:“靠爹的家伙我才看不上,正经的作业做不出来,倒是挺会钻法律空子的,人品简直不能再差了,雪初,你忘了他当年是怎么把偷窃和窥探隐私这种脏事推给一个大一新生的,那个大一新生连警校大门都不熟悉,居然能熟悉女生宿舍楼的逃跑路线,殷世韩被我当场给抓了,还喊冤枉,恶心死我了!”
梁雪初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不记得,他被你打的鼻青脸肿的,肋骨被凌成踹断了两根,还是他大哥来保的他,之后他就转学了。”
裴弋说:“殷杰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女儿殷菲菲要跟黄启允的儿子结婚了,请柬我都收到了,攀亲家这种好事还是让黄启允这样能忍辱负重的男人去吧。”
陆离皱着眉问:“殷杰的女儿叫殷菲菲?黄启允的儿子叫黄瑞?”
裴弋点头道:“是啊。”
陆离挑挑眉,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想到池震,他心里直叹气,想到池震那天对黄瑞的言语...
梁雪初发现陆离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怎么了?”
陆离不愿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而且还是池震的私事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沉默了片刻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