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爬到裴弋的楼层,裴玉微像凌成一样打电话给裴弋,看来这是他们的一个暗号,屋子里的铃声依然是响了许久没人接,然后大门又是哐啷哐啷地响动着,裴弋探出眼睛来看到是裴玉微严厉地骂道:“你来干什么?!好好待在家里!赶紧回去!”
裴玉微把饭盒递过去说:“我来给您送饭,进去说吧?”
裴弋立即拒绝道:“不行!你回去!梁雪初!你赶紧送她回去!”
梁雪初靠在门上无奈道:“大爷,玉微都知道了,她是您的女儿啊,这关系撇不清的啊,我听凌成说了,他们昨天想把你们一家四口全给灭了啊,这事真不是您一个人单方面讲条件的就能过去的,我刚才就跟您讲过其中的利害了啊,我就不重复了,您自己心里也明镜似的,官场经验比我们这些年轻人丰富多了。”
裴弋一听梁雪初说这些话差点气得高血压上去了,恶狠狠地打开门就要指着梁雪初破口大骂,梁雪初立即摁低裴弋和裴玉微的身体,一颗子弹砰的从他们几个人的脑门上打了过去,梁雪初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子弹从哪个位置射出的,他本能反应地掏枪开枪,就在那边枪声刚停,梁雪初这边的枪声就响了,对门的猫眼上被梁雪初打穿了,出现了一个冒着烟窟窿,对门的屋子里有一些响动。
裴玉微立刻把裴弋推进屋子里,梁雪初也把裴玉微给推了进去,顺手把门就关上了,自己就朝着对门里走过去,用枪敲了敲门,喊了两声,他自报警察身份也没人搭理他,梁雪初就不再废话了,抬腿就踹啊!
第一脚没有踹开,梁雪初直接开枪废锁又是一脚,他闯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客厅上倒是留下了一些血迹,正对大门的房间里的窗户被撞破了,窗帘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地响,地面上都是玻璃碎片,梁雪初又在屋子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但是他发现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普通人家,并不是那边的人临时租的一间空屋子,只要有迹可循就多一个证据。
梁雪初立刻掏了手机让警署分局派人过来取证,没跟刑侦局说是因为他知道陆离正在审龚览,黄启允的案子是重中之重,他等会也要拉着裴弋去刑侦局了,不管他愿不愿意,必须采取强制手段了,不然他都活不过今天晚上。
他还冲着裴弋的门喊:“躲好!玉微给凌成打电话赶紧和孩子离开!”
梁雪初给警署分局打完电话后不到五分钟就有辅警过来保护现场,还有特警在周围布控搜查追踪,等分局的人过来取完证,给裴弋裴玉微录完口供,都快12点了,然后他就一手拉着一个往警车上拽,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刑侦局。
裴弋被一次两次的谋杀给闹得不敢再硬着头皮跟梁雪初说不需要了,第一次可以说是被逼急了不得已要杀了他,第二次就埋伏在自家的对门,不知道蹲守了多久,就等着他开门的那一刻,一颗子弹射中他的眉心,让裴弋永远不再张口。
他一瞬间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萎靡地缩在警车的后座上,抓着女儿裴玉微的手正抖着,裴玉微边安抚裴弋边冲梁雪初使了使眼色,眼神告诉梁雪初,她爸爸松口了。
梁雪初带着人回到刑侦局,车刚停下梁雪初不急着下车,两秒钟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特警围住了他们的警车,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没有喊话没有粗鲁的要求他们下车,裴玉微和裴弋如临大敌般警惕起来,裴弋尽管吓得语无伦次但还算有个当爸爸的样子,把裴玉微护在身后。
开车的小警员也没见过这阵仗,吓懵了,硬着头皮问:“梁,梁局...”
梁雪初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觉得是在意料之中,他们来的比他想象中的要慢很多啊,他把枪掏出来,车窗外的特警立即退后半步,把盾牌举起来,此时有人扬声大喊:“梁局长!我们接到上级命令必须带走裴弋,请您配合!”
梁雪初冷笑一声把枪交给裴玉微跟她说:“有人靠近的话你就指着他的脑袋,你爸不能死,你更不能死。”
裴玉微接过枪:“收到。”
梁雪初打开车门想起什么又折回车子里问裴玉微:“打算一直在家带孩子了?你可比凌成更适合当检察官,或者去警署分局,那缺一个商业犯罪科的科长,我觉得你的能力和经验都很合适。”
裴玉微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梁雪初问:“你是冲着我爸来的还是我来的?”
梁雪初看了一眼裴弋坦白说:“都是,你考虑考虑。”
他下了车晃晃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喊道:“谁带的队?”
前面的特警稍稍让开了一点距离,梁雪初看到他们身后闪烁的警笛下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穿着特警服,套着防弹背心,手里拿着小喇叭,旁边站着三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公文包,梳着整整齐齐的大背头,其中两个人的胸口别着胸章,梁雪初有着狙击手的视力,看见两枚胸章上分别写着,信息工业部,林叶,司法部,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