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是陆离是喜悦的,却也是难过的,“我...”
“是还是不是?”
池震等的很长时间也没有等来陆离的答复,可他却不着急,在陆离身上他有着从未有过的耐心,陆离痛苦地闭上双眼不敢看池震的眼睛,他怕自己真的会不顾一切的点头,而到最后又会变成他们痛苦一生。
“...你刚才说了不逼我。”
池震一愣随后埋在陆离的颈窝笑了许久,“好,我不逼你。”
深夜两三点的时候,翻了几百次身的陆离终于翻身坐起来,看向床头的照片,池震走时说的话毁了他一整晚的睡眠。
“下次我来的时候,希望这个相框已经收起来了。”
陆离抱着膝盖叹气,静默许久向那个相框缓缓伸出手去,在触碰到它的那一刻,他想着,只是自己往前踏出一步似乎不难,当背负着不可割舍的血缘,难以磨灭的伤痕就是寸步难行,他和池震就像站在银河的两端,看着触手可及,却永远无法走到一起。
梁雪初在西华待了整整三天才回来,他在西华的时候已经接收到了桦城刑侦局整理后发出的结案报告,就等他回来签字,这件案子就可以正式审理了。陆离要池震别急着要答案,所以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天,梁雪初回来后,陆离又突然忙了起来,陆离参与这件案子最多,所以要跟着出庭作证。
鸡蛋仔在养伤,所以这段时间刑侦局的事情几乎都交给池震去做了,池震没有时间缠着陆离,陆离也没有时间搭理池震,陆离松了口气,池震这家伙这么难缠,趁着这段时间大家冷静冷静吧。
这件跨城贪污案的审理材料在过年前都整理齐全上交检察院,但是检察院真正审理还得过完年,桦城常温暖潮湿,临近新年也是如此,梁雪初从桦城出发飞隆城的时候穿着两件衣服都嫌热,飞机落地,出了机舱迎面而来一股寒流,一向身体健壮的梁雪初也忍不禁打了个喷嚏。
梁雪初的跑车留在了桦城,他只能留在机场等人来接,他没想到是梁世临和方雨菲接的他。
“伯父?姐?”
方雨菲说:“雪初,好久不见了。”
“啊...好久不见。”梁雪初还是觉得奇怪,“姐,你和伯父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方雨菲捂着嘴笑道:“没什么事找你,只是来接你的。”笑完,她看了看梁世临面色颇有为难,梁雪初无奈道:“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方雨菲下定决心般缓缓说:“嗯...今年要不要去我们家过年呢?”说完后还很紧张地摆手,“啊,我也只是问问,你要是有别的事情,没关系的。”
梁雪初看向梁世临,后者直接将事情缘由说了出来,“是你父亲来找的我们,说你这些年的年节都是自己过的,不去他那里就算了,连你妈妈那边也不去,一个人过节很孤独,所以他希望你来我们家过节吧,毕竟你和启初关系那么好。”
梁雪初心中的复杂难以言表最后化为长长的叹息,那些年为了逃离母亲日复一日的怨恨,年节都是一个人在小公寓里如同平常的日子般过的,睡着了会被烟花声给惊醒,往窗外望去就能看到漫天绚烂的烟火,初时觉得寂寞,日子一长反倒是有些期待,没想到父亲那边会突然开始关心自己的事情来,那些年从来没有联系过自己啊。
方雨菲说:“雪初,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