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灵随贺堇年一同离开的时候,面上便戴着面纱。
这位空有头衔的白王妃,也不知道,认识自己的人多不多,以防万一,还是遮住脸比较保险。
贺堇年微微挑眉,叶书灵摸了摸脸上的白纱道:“我…到底未出阁…”
她的话没有说完,贺堇年便点头道:“我明白,女儿家的清誉,本就很重要,你这样很好”。
叶书灵心下微微一松,因为押解着受伤的犯人,一行人便直接回了大理寺。
贺堇年亲自关押好嫌犯,转头,便被一堆事务缠住了身,等处理好所有的公文,天色已黑。
“大人,您忙了一下午,歇息会儿”。
“嗯”,贺堇年起身活动了一下,猛然想起来,急忙开口问道:“柳姑娘呢?”
“东边尚有一间空置的屋子,属下收拾了一下,让柳姑娘暂歇”。
贺堇年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暂时先这样,你明日去一趟府衙,帮我查一件事….”
大理寺,专门负责刑狱案件的审理,凡罪有出入者,依律照驳,事有冤枉者,推情详明,务必刑归有罪,不陷无辜!
责任之重,不言而喻,贺堇年自任大理寺卿以来,如今日这般忙碌,亦是常态。
因,此地需存放大量文综,案卷,只余几间闲置的房间,便于办案官员临时歇息,条件自然算不上好,却让叶书灵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这一夜,她睡的格外安稳。
“大人,大人!”
贺堇年刚梳洗完毕,严玮之便前来汇报情况,“大人,那个受伤的嫌犯已经醒了”。
“走,去看看!”
贺堇年脚步匆忙的赶过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嫌犯,确实已经醒了,只是…
“柳姑娘,他情况如何?”
“人是醒了,你可尝试着审问一下,但,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经不起任何刑罚”。
叶书灵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说道:“我去给他开些药,你们忙”,说完,转身推门而出。
等叶书灵拿着药方,过来的时候,看着贺堇年满脸的肃色,便知道,他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地牢里的那几个人,肯定还没吐干净,再审一遍”。
“是!”
“等一下!”
叶书灵上前,将药方递给严玮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贺堇年,“这是我调制的尽言水”。
“尽言水?”贺堇年皱眉。
“顾名思义,嫌犯喝了它,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叶书灵承认,她自己就是个取名废,不过,虽然名字取得不好听,但效果好就行了。
“但是,这药有副作用,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所以,像他那般重伤的人不可用,否则,很有可能一命呜呼”,叶书灵补充道。
贺堇年半信半疑的接过药瓶,致谢后,便带着属下去了牢狱,这一次审讯,颇有收获…
“柳姑娘!”
叶书灵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传来贺堇年的声音。
她微眯起眼睛,循声望过去,“贺大人,审讯顺利吗?”
“你给得那个…尽言水,效果甚好”。
尽管,贺堇年喜怒不形于色,可语气明显较之前,轻松许多,“柳姑娘,还有那个东西吗?”
叶书灵揉了揉,犯困的眼睛,说道:“我带的药材不多,时间又太赶,只够调制这一瓶”。
“可否,麻烦柳姑娘多调制几瓶?”
“….”叶书灵尚未开口,便听见贺堇年,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它真的能帮我们节省许多审讯时间,有助我们,勘破邢案”。
“…没问题,或许,我可以把它做成丸药,这样既方便储存,也方便携带,只是需要许多药材”。
“多谢柳姑娘!至于药材那都不是问题”。
贺堇年微微侧身,对一旁的许从文道:“从文,按照柳姑娘的需求和吩咐办事”。
“是!”
“这几日,我须得外出办案,大理寺日夜都有戍卫,很是安全,你且安心在此处住下,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从文去办”。
“好,我记下来了,贺大人一路上注意安全”。
贺堇年点头应允,随即,便带着人马,离开了大理寺。
人虽然在大理寺藏着,但,叶书灵能感觉到,都城内的不太平,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实在不宜贸然离开或者露面。
毕竟,她还是很惜命的,所以,接连好几日,她都窝在房内,捣鼓药材,调配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