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巨大的吃惊,白励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是努力地平复心中激烈的情绪。
半晌,他才缓和着语气,和蔼慈爱地看向白风月,“月月,我、我是爸爸啊。”
他这个“啊”字说的很到位,语气轻且缓,尾调拉长,似乎有诉不尽的自责与哀伤,听的白风月都要哭了。白风月搞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总之怪怪的。
何暮朝把空间留给了父女俩,转身了门,来到病房外,并且随手将门轻轻关住。
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何暮朝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陶行。
“查的怎么样了。”何暮朝开口。
“我从黑市搞到了监控,还找到一个人,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我建议你亲自过来一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连听都听得出来的极妩媚的声音。
“好好招待一下那个人,但不要弄死了,我一得空就过去。另外再帮我查一件事,我把手机号码发给你,你帮我调一下通话记录。”
何暮朝说完,挂断电话,并将一串数字发了过去。
“暮朝哥哥,月姐姐醒了吗,我给她带了汤。”
这时,一道甜甜的女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
何暮朝收起手机,转身抬头看见童小枝在郝安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来。
“暮朝哥哥?”童小枝见何暮朝没有理自己,不由加重了音量。
“郝先生不觉得不妥吗?自己的未婚妻瘫患在床,您却在公共场合和别的女人举止亲密,同进同出。”
何暮朝冷声冷调,如同机器人一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何先生似乎管的有点儿宽了,而且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何况小枝也不是外人。”说到这儿,郝安轻蔑地盯了何暮朝一眼,继续道:“一个保镖而已,说话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分量。”
“郝先生说的是,但我建议您二位还是不要这么亲密的进去,毕竟是公共场合,对您未婚妻影响不好。”何暮朝淡淡地道,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刚刚被别人的话语贬低了而不愉快,就好像,那句话不是在形容他一样。
“暮朝哥哥,我昨天摔伤了,郝哥哥只是……”童小枝似乎生怕别人误会,赶紧拂开郝安的胳膊,勉强扶墙站好,急忙说道。
然而不待她再解释,郝安就抢道:“那也是我未婚妻,轮不到何先生操心。何况小枝是风月的妹妹,又怎么会有人闲言闲语呢。”说到这儿,他冷冷地看了何暮朝一眼,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到处乱讲话一样,“你说是吧,何先生。”
“话我已经提醒过了,您二位请便。”
说罢,何暮朝让开身,将门的位置留了出来。他伸出一条手臂,身体站的笔直,做了一个不卑不亢的“请”的动作。
郝安重新扶起了童小枝,童小枝也小鸟依人地顺势靠回郝安怀里,看起来柔弱的像一朵娇花儿。
临近病房前,童小枝偷偷地斜睨了一眼何暮朝,心里很不舒服。一个快死了的瘫痪而已,也值得他这么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