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九娘紧闭的双眸陡然睁开一条缝隙,只瞧着地面,并在心中数着“一格,两格,三格”
然后她被栗华清放到榻上,栗华清再复又起身去脱自己的鞋子,这时九娘从榻上慢慢的坐起来,一手拿起旁边的灯台,朝着栗华清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栗华清的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他用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正有血渍缓缓流出。
栗华清不可置信的看向辛九娘,“你”
“很惊讶吗?为了让自己攀上辛家,于是便不管旁人的生死与名节,做出这样的事情,栗公子,你前十六年读的圣贤书中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辛九娘讽刺道。
“原来你刚刚竟然是装的”栗华清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无尽的悔意淹没了他,倒不是因为九娘刚刚的话而愧疚,不过是因为事情败露,不晓得若是再度醒来他面临的将会是怎样的境地,然后就倒在了床榻上。
辛九娘拂了拂刚刚被栗华清沾过的衣衫,然后走到了外间,杏儿正被春红给制住。
“事到如今,你可知错?”辛九娘质问杏儿,“毕竟主仆一场,我不是不曾给过你机会,分明是普洱却非说是龙井,便凭此一点我都能断定你有异常,且不说其实早在春花出事时我便察觉出了你的不对劲,可惜你一意孤行。”
杏儿此刻浑身僵硬,脸色发白,颤颤巍巍道:“姑娘怕是早在春花出事之前就察觉出奴婢不对劲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冷落奴婢。”
辛九娘没有再同她讲,只对春红道:“动手。”
一记砍刀而上,杏儿便晕了过去,春红再将杏儿也给拖到了榻上。
辛九娘对春红说:“也是时候让春花将祖父给请过来了。”
而一路尾随辛九娘至客房的辛淑画,因着先前便同辛采菲通过气的缘故,如今这一趟不过是确认杏儿有按着辛采菲的意思行事。
如今瞧见了自然就快速的又回去了荷风院里头,私下里同陈水月说:“我刚刚跟着九姐姐一路过去,竟发现她不好生参加小姑的及笄礼,却是去了栗公子处陈小姐许是不知,那栗公子是前一阵曾救了我祖父的孙子,如今客居我府。”
陈水月敏锐的察觉到了辛淑画的话外之音,道“许是有什么事情也不定。”
辛淑画又神秘说:“非也,我瞧见他们还将门给闭住了,你说这光天化日,好端端的有什么事情是非得闭门的”
“你说这话可当真?”陈水月听得辛淑画说得神乎其神的模样,也不由凝重起来,待得到辛淑画的肯定后,就直接到了元太妃和陈夫人跟前。
陈水月央求道:“太妃,母亲,听闻辛府最近有个姓栗的客人,做得一手好文章,又恰逢今日姑小姐及笄礼,便让那栗公子为姑小姐作诗一首,也不乏乐趣。”
元太妃便说:“就让人将水月口中的那位栗公子请来。”
辛魏氏就派了胡嬷嬷过去叫人。
胡嬷嬷未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只后面并没有栗华清。
辛魏氏就问说:“不是让你去叫栗公子的,难不成他不愿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