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慨然一笑说:“刚才我同栗兄正讨论一篇诗赋,两人因对其理解略有不同,争论的声音大了些,想来是因为这个才让旁人误会了。”
栗华清也道:“裴兄在学问上的严谨态度,真是让我汗颜。”
辛小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九娘扯了扯衣角道:“既然没事,我们便不去打搅世兄同栗公子了。”
随即拉着小姑便往外边走。
辛小姑不愿意,边走边嘟囔着说:“怎么会那么简单,说不成是金玉吃亏了呢”
“我也觉得是呢。”辛九娘不过刚出了门便停下了步子,道,“小姑随我来。”
辛小姑便跟着九娘从偏门处悄悄的进去,然后坐在另一侧的凉亭处,道:“既然他二人口径一致,那事情自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便是问破了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倒不如自己寻个办法。”
辛小姑仿若从未认识过九娘一般,“可以啊,你这法子好。”
就见另一旁庭院里的裴金玉同栗华清两两皆将方才捧在掌心的书卷放在一旁,栗华清摸了摸唇角的伤痕,出声嘲讽道:“以前便听闻裴公子是清风朗朗的君子,如今一见,才发现传言果真不可信。”
而裴金玉则揉了揉自己的手掌心,浑不在意的一笑,“君子那一套,也要看对谁。”
他们之间浓浓的对呛味,隔得远远的辛九娘和辛小姑都能感觉到。
栗华清反讽出口道:“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便给我一拳,又在姑小姐和九姑娘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这便是你们贵公子的做派?虚伪至极!”
“那栗公子为何也配合着我?”裴金玉抿起唇角,似笑非笑说,“因为你栗华清也自知理亏。”
“九娘她是我打小便定下的妻子,只待她一及笄,这是众所周知的,我想栗公子不会不知道。”
栗华清闻言面上也有些拉不下,却还是梗着脖子道:“那又如何,九姑娘毕竟还没有嫁给你。”
这人的面皮果真是厚到了极点,裴金玉怒极反笑。
“是不能如何,原先我听小姑说起辛府有个姓栗的人,似是九娘有好感,虽心中焦急不安,但想着九娘确实极美,周边便是有人仰慕也实属正常,可当我见到栗公子之后”
“不得不说栗公子着实是一表人才,人面兽心!”
“裴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栗华清抬眼,“我从刚进辛府第一日里便对九姑娘心生好感,一时情不自禁又如何成了你口中的人面兽心,毕竟裴公子刚刚也说九姑娘还未嫁给你!”
“话是这样说不假。”裴金玉骤然到了栗华清的跟前,一把握住他的衣领,“你坏便坏在这情不自禁上,外面人若知晓了,不会说是你栗公子死皮赖脸要缠着九娘,却说不成会编排九娘,成为那些同九娘不对付的人攻讦九娘的把柄,你真是仰慕九娘?怕不是想害死九娘!”
他原先听闻辛府里来了个客人,觊觎九娘,便坐不住匆匆来到辛府,后又从裴落音口中晓得了前日发生的事情,当时只觉怒火中烧,他捧在掌心的姑娘怎容得这种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