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走了过来,揪住田老头的耳朵道:“死老头子,你可真有脸在人家吃饭,现在灾年,谁家能让你这么造啊?”
田老头“哎哟”了两声道:“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白夫人在旁边直接笑了:“没事的,我家这个也是贪酒的,正好找到了个伴。”
田夫人笑道:“我家这个更是个贪酒的,以前无酒不欢,现在总算戒掉了。”
不戒掉也不行,现在的粮食太紧张了。
田老头笑眯眯道:
“可不是吗?这荒年真的太难了,我家里那些东西全都被旁支抢了,就连粮食也没给我们留多少。
要不是顾念亲情,我真想把他们都杀光了。”
田夫人瞪了他一眼道:
“都是自家人,他们想要粮食就给他们呗!
只要人没事就行,这一路上你看得还不够多啊!”
田老头沉默了,这一路上真的见得太多了,比他一辈子见到的都多。
田老头这个行业本身就见多识广,可他都忍受不了。
田老头喝了一杯酒淡淡道:
“我们亲眼那父母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交给了对方,这人还是我们村上的人。
他们就把孩子往那蒸锅里放,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想喊,想阻止。
可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田老头说完才发现自己热泪盈眶了,田夫人擦了擦眼泪道:“这都是命,就算咱们救下了那孩子,她依然逃不脱自个的命运。”
白夫子也喝了口酒:
“饿死的都是黎民百姓,那些当官的,还不是每天大鱼大肉吗?
凭什么他们可以大鱼大肉,而咱们就得饿死?”
田老头也气呼呼道:
“对啊!那些当官的,利用职务之便,用救灾物资时中饱私囊。
正常情况下应该减免赋税来帮助百姓休养生息,但是那些贪官无视灾情,依旧横征暴敛,增加百姓负担。
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往往会和当地的一些富商、恶势力勾结。
他们明明有粮食,却不愿意把这些粮食交出来。
老哥,我难受啊!呜呜呜……”
田老头也是个性情中人,白夫子眼泪也慢慢流了出来:“百姓苦,苦不堪言,谁来救救我们呢?”
林晚晚也轻轻叹了口气,这世道实在是太难了,能活下来的都凤毛麟角,更何况要救别人。
她前世是一位医生,看到那些饿死的和冻死的人,心里也难受得很。
如果有办法的话,她也想多帮一些人,可惜她还在喝奶,白夫子都没有办法做的事情,她也不太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