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完全出乎林悦的预料,她扑通跪地:“多谢夫人相救,我死也不会回去了。情愿留在夫人身边侍奉夫人。”
祝宓把她扶起,笑道:“你遇见我儿的情形虽然和我遇到他爹的情形一样,但也有不同……他爹与我,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情相悦……我这孩儿,啧啧啧,可比他爹本事多了。”语气颇为自豪。
林悦急道:“夫人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把公子大恩,报于夫人。”
祝宓故意叹口气:“你自己都是丫鬟仆人伺候惯了的主儿,怕是伺候不来人。罢了,你先与我们同行,等下了船再做打算。”
接着又有些好奇问道:“我看你那未婚夫,也还仪表堂堂,你为何如此厌恶?”
“他十多岁时偷看我洗澡,被我发现。”
“呃……你这一身血污,现在也该洗澡了,放心,我孩儿不会偷看。”
此刻众人正是在洪浩的房间,洪浩躺着一动不动,的确不像是想偷看的样子。
但脸色已经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不像刚刚中拳时那般毫无血色,看来体内的朱雀之力,又在拼命劳作。
本来安排林悦和陆芷一间房同睡,可林悦说想留下来照顾公子,总要等洪浩醒了才能安心,祝宓也就由她,另叫四女子轮流值守。
果然,待到隔日清晨,洪浩悠悠醒来,已经神清气爽,屁事没有。
不过他一起身,望见林悦和不知雨雪云霏中哪一位之时,倒是吓了一跳。
好巧不巧,几名女子轮值,此刻又正好是云。云见他醒来,兴奋道:“少主,你终于醒了。”
洪浩这才想起自己昨日挨了一拳,后边情况便不知道。但眼见醉酒女子也在此,应该没什么事了。
林悦见他醒来,也是十分惊喜,这么重的一拳,现在浑如无事人一般。这洪公子当真不一样。
当下款款一个万福,“小女子林悦,多谢洪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定当结草衔环……”
这套话洪浩听得耳熟,吓得赶紧摆手:“打住,打住,结草衔环不用了,我家已经两个鸟人,你无事便好。呃……你不喝酒,看着比昨日好了许多,还是少喝些好。”
此刻林悦不似昨日他见时醺醺醉态,颇为端庄俏丽,听洪浩这般说话,有些赧然。“公子的话,小女子记下了。”
洪浩问道:“昨日后来如何收场?”
云便把后面发生之事给洪浩讲了,洪浩听罢,也对林悦生出几分同情。
“那你跟着我娘亲好了,放心,我娘亲虽然说得骇人,其实刀子嘴豆腐心,对自己人极好。”
云打趣道:“少主,这么快就是自己人了?也对,昨日你们抱得分也分不开……都快成一个人了,算得上自己人。”
这话说得二人面红耳赤。
洪浩讪讪道:“那按你所说,怎样才算自己人?”
“总要你知她深浅,她知你长短,方算得上自己人。”云本是表达要知道底细的意思,但听来却有些如狼似虎。
洪浩笑道:“要这般说,我们也不算自己人,我连你们几个谁是谁都分不清,更莫说其他。”
几人谈笑间,门外传来陆芷叫声:“洪大哥,醒了没?”
洪浩赶紧大声回道:“醒了,我无事,多谢小妹关心。”挥手示意云去开门。
门一开,陆芷一下子蹿进来,快步走到床前,仔细打量洪浩。
“真的有这般神奇!”陆芷惊叫,“宓姨说大哥不会有事,我想恢复总要些时日,没料到只一晚上就好了。”她未见过洪浩朱雀之力的神奇自愈,惊叹不已。
洪浩苦笑:“一拳而已,有甚惊奇?我有个姐姐,拿我当练拳的沙袋,那时每日便要挨几百拳,打了好些年……还夸我是挨打的好材料。”
三女子异口同声:“确实是好材料。”
陆芷突然满脸堆笑:“洪大哥,一会带上我呗。”
洪浩茫然道:“什么带上你?”
“咦?大哥你忘了今日和慕容公子约了茶肆喝茶?”
“哎呀,小妹你不提醒,我倒是真的忘了。”洪浩一拍脑门,“对对对,我约了慕容公子喝茶。”
说到这里猛然醒悟,“我还当小妹是专程来关心为兄,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芷俏脸慢慢显出两朵云霞,“关心过了呀,你又无事,自然要去赴约嘛。”
洪浩正色道:“小妹,不是为兄不愿意带你,还是那句话,总要我先去探个明白。万一人家已经婚配,或者有了未婚妻,你在旁听到岂不失落?你的性子又藏不住事,那场面就尴尬了。”
陆芷知道洪浩说得有理,可就是想去。别样不讲,就是看看也是欢喜满足。
当下撅了小嘴:“就算婚配,我看看又不会怎样……”
洪浩还是摇头,“还是要问个明白才好,若是单身,大哥来给你牵线搭桥,做这冰人。”
听洪浩这般说,陆芷心情才慢慢舒展,不再坚持。
“那大哥你早些去吧,我也好……早些知晓。”
洪浩无奈,“那你们都出去,我换身衣裳,第一次喝茶,总要整洁郑重一些。”
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洒在了茶肆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木质的清新。
洪浩踏进茶肆,目光扫过那些或低声交谈、或独自品茗的茶客,最终定格在了那个坐在窗边,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身上。
他的气质非凡,举止优雅,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魅力。此刻,他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茶杯,目光似乎在窗外飞驰的景色中游离。
洪浩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上前,慕容贵已经看见他,正微笑招手。
“洪兄,你现在可是这条船上的名人了。气运之子,护花使者,苍翠剑主!”
洪浩心中一凛:“他怎知木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