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大市医院,在疫情风暴初起的时刻,宛如一座孤岛,矗立于乱世之中。
“请让一下,请让一下!”急促而坚定的呼唤,在急诊室走廊外回荡。一名身着洁白护士服的姑娘——玛雅,正奋力推着担架上的伤者前行。
自市中心暴乱以来,医院的大门便未曾停歇,一批又一批的伤病员如潮水般涌入。
玛雅,这位已在这所医院默默奉献了两年的护士,她的心中不仅承载着对职业的热爱,还藏着一份温柔的恋情,她的男友,正是同院的内科医生,两人并肩作战,共同守护着生命的防线。
眼前的患者,自受伤以来,本应送往外科治疗。然而与众多之前送来的患者一样,病情却急转直下,发热、呼吸困难,种种迹象让外科医生心生疑虑,他怀疑患者染上了呼吸道类疾病或是更为严重的未知传染病,连忙吩咐玛雅将其转入内科进行一系列全面的检查。
不知为何,这位患者给玛雅带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让她的目光难以直视那双充满痛苦的眼睛。
刚踏入内科急诊室的大门,玛雅便看到了自己的男友,他正忙碌地穿梭于病床之间。玛雅迅速将患者带到男友面前,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医生迅速戴上新手套,为患者戴上呼吸机,并开始穿戴心电感应装置,动作娴熟而果断。
一旁的玛雅,声音略带颤抖地汇报着患者的病情:“外伤已消炎止血,但怀疑有呼吸道疾病,患者呼吸困难,体温高烧不退。”
医生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迅速评估着各种可能性。然而,病情的发展却超出了他的预料,患者开始剧烈咳嗽,呼吸机辅助也无法缓解其呼吸困难。医生见状,连忙吩咐玛雅:“抓紧先注射50ml肾上腺素!”
然而,患者的情况却并未好转,反而开始抽搐。
玛雅无奈之下,只能将其捆绑固定,勉强注射了药物。但遗憾的是,患者的心动图上的波纹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滴滴声在空气中回荡,宣告着一个生命的逝去。
“没关系,我们尽力了。”男友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别过头去,准备填写报告。虽然身为医生,他早已看惯了生死,但面对这样的场景,心中难免涌起一阵辛酸。然而,在玛雅面前,他必须表现得更加坚强。
“我去通知患者的家属吧。”玛雅接过男友手中的诊断报告,上面赫然写着死亡时间。她的心情异常沉重,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而,就在这时,病床上的患者突然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球此刻已浑浊不堪,仿佛诉说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他开始挣扎、嘶吼,眼睛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二人,仿佛要将他们撕碎一般。心电图上还是一条直线,但眼前的男人却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右手的压脉带已经被挣脱断裂。
二人惊恐万分,赶紧跑出急诊室。只见男人扑向一旁床上奄奄一息的另一个患者,病房里顿时传来了众多护士和患者的尖叫声。能动的已经开始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玛雅想与男友一起逃离这炼狱般的场景,而男友却想着赶紧去一楼呼叫警卫。二人都往楼梯间跑去,二楼到一楼的距离似乎变得异常遥远。然而,当他们到达一楼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更加震惊。
由于暴动的原因,一楼比二楼的情况更加惨烈。鲜血、断肢、哀嚎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地狱般的画卷。三两成群的病人扑在一个人身上享受着“大餐”,场景触目惊心。
见状二人只能赶紧回到二楼。然而,这一来一回之间,二楼的情况也变得更加糟糕。从原先的一间病房惨叫到现在所有病房里都传来惨叫和嘶吼声。
匆忙之间楼梯角落一个女人正抓狂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不断重复嘀咕着一句话:“克莱蔓婷,爸爸妈妈爱你。爸爸妈妈永远爱你……”看情况这个女人恐怕是亲眼目睹了亲人的惨状已经快要崩溃了。
玛雅与男友无暇顾及这些他们深知每层楼都有一间杂物间。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避难所。二人迅速来到走廊尽头那处不起眼的房间处打开门进入了里面并用椅子加固房门。
杂物间前后各一个门二人约定一人守一边只要能够撑到军队到来那么他们就有救了。
在灾难面前哪怕身为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二人也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听着外面的叫喊声、惨叫声和嘶吼声心如刀割。然而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守护着这扇脆弱的门。
“砰!”一声猛烈的撞击打破了平静。门外传来了楼下警卫的叫喊声:“让我进去!快让我进去!我有枪!我有枪!快让我进去!”然而这却打扰了那些“病人”用饭的“雅兴”他们开始缓缓往警卫所在的方向移动。
“该死!他会把那些东西吸引来的!”玛雅带着哭腔说道。
她回头祈求地看着男友然而男友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千万别松开手。
最终收到指令的玛雅也没有松开手放门外的人进入。随着警卫的喊声越来越虚弱门外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贴近门却只能听见微量的咀嚼声。玛雅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惊动了一门之隔的那些“病人们”。
她的额头和双手手心已经开始流汗紧张到了极点。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却再次传来了撞击声。
“咚、咚、咚……”撞击声开始越来越频繁门外聚集的“病患”也越来越多。就连刚刚倒地的警卫也开始加入撞门的行列。哪怕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也要顶着稀烂的脸开始撞击大门。
玛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这扇门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和男友是否能撑到军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