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柠伸了个懒腰,嘟囔小嘴说道:“没劲。”
奚木兰被她昨日的举动吓着了,一大早便拖着病体前来叫她。
苏浅柠极不情愿的爬起来更衣洗漱。她闭着眼睛在那享受生活,可累坏了小翠和小碧。她被强拉着来到前厅接待宾客,那些人她压根不认识,职业微笑只能是先到先得,仅限前五名。第六名开始,她就回归自我。
奚木兰怒道:“喂,你倒是笑笑呀。”
“娘,昨日摘果子太累了,今天不想笑。”
“这不不成,待会赢家老爷子赢恪要驾临,就你现在这样,你爹都担待不起。”
苏浅柠心头一紧:“我靠,怎么回事,我一个小女子过个生日还要惊动宰相大人。哦,宰相是赢华的娘家人,我是待嫁的郡主,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突然,管家高声喊道:“宰相大人赢恪到。”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来到门口迎候。岑虎更是几次询问奚木兰衣着是否得体。
只见不远处,一顶32抬大轿映入眼帘。龙骨是清一色的紫檀木,雕龙画凤,好不精美。轿身则是高档丝绸包裹,贵气十足。轿顶处一杆旗帜迎风猎猎作响,上面的赢字十分打眼。这牌面除了皇帝就属于他了。
苏浅柠看了看,笑道:“我靠,这古人还真会享受,这不就是个简陋的移动客栈吗,半个篮球场大小。张居正的32抬大轿应该就是跟他学的吧。”
赢恪在家丁的搀扶下缓步下来。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恭迎宰相大人。”
赢华睥睨了奚木兰母女一眼,仿佛在炫耀:“乡里别,看看这牌面吧。”
奚木兰深知她那点小心思,眼神并未正面交锋。
赢恪已是七十高龄,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赢恪正在得意之际,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身影十分突兀。其他人都是弯腰鞠躬,唯独她像个树干似的十分笔挺。
这个身影自然就是苏浅柠。她可没有这种见人就要作揖的习惯。奚木兰吓得瑟瑟发抖,急忙拉住她的衣角怒道:“赶紧鞠躬。”
苏浅柠宁死不从。岑虎满头大汗,小翠和小碧小心脏都到嗓子眼了。赢华一脉却是满脸坏笑,仿佛都在说:“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天高地厚。”
赢恪认识岑清婉,但他故意眯着眼睛问道:“贤婿呀,你何时单独种了一颗空心的竹子呀,如此突兀,不合时宜。”
所有人都惊呆了,奚木兰更是心里盘算着:“这可如何是好,这老头儿精明的狠,老谋深算。故意装作眼拙,一席话把婉儿骂的狗血淋头,没心没肺,十分突兀,不合时宜。同时又给老爷施压,果真应了那句姜还是老的辣。这是人家权势滔天,这可怎么办呀?”
原本机敏的她此刻脑袋也卡壳了,CPU死机了。
岑虎急忙上前搀扶,同时赔笑:“岳父大人,你老眼力可真好,那的确是我前几日种了竹子,既然岳父大人不喜欢,我就命人拔了吧。”
“拔了好,拔了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突兀,大煞风景。”
苏浅柠的倔脾气犯了,那股子蛮劲直冲脑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她微笑道:“赢爷爷,有些时日不见,你老的白内障又加重了些,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竹子呀。”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敢跟当朝宰相公然顶撞,这小妮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赢恪继续眯眼,问道:“贤婿呀,这鸟啼声你听着可还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