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儿子再开口,沈大喜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尬笑着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没跟他说过这些话,他可能在跟其他孩子玩游戏,这是游戏里要说的话。”
他儿子扒拉开他的手,还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爹,我没有玩游戏!明明就是你跟我说的!
你昨晚偷偷起床吃鸡蛋了!还是生鸡蛋!我都闻到味了,腥腥的!
我跟你说我也要吃鸡蛋,你说可以,但我不能跟别人说你半夜起床出门了,跟谁都不能说!
然后,然后你就瞒着娘,带我去二狗家里偷了个鸡蛋!”
沈大喜咬牙:!!!他真的想一巴掌把儿子给扇哑巴了!
早知道如此,他昨晚就不该带儿子去拿鸡蛋,应该连夜送他去姥姥家!
沈二喜有些不明所以:“哥,你到底偷了多少个鸡蛋啊?怎么把公安同志都给闹来了?”
沈大喜心里有点慌,说话变得磕磕绊绊:“没、没拿几个,我、我还回去还不行吗?现在拿两个鸡蛋也要挨抓了吗?”
李公安从进来就开始观察这家人的神情,他也不急着询问,只说:
“如果只是拿了两个鸡蛋,我们不会带你走,你还二狗家两个鸡蛋就成。
我们过来是想问问,你们家的梯子在吗?”
沈大喜的脸色跟刷了白漆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沈二喜点头:“在的。原来你们是来借梯子的,早说啊,真是吓死个人了!”
这年头,谁家都不敢跟公安沾上关系,就怕别人以为自己犯了事!
沈二喜转身就跑去拿梯子。
李公安急忙抬脚跟上,仿佛担心沈二喜会在梯子上动手脚。
梯子上果然有新造成的痕迹!
公安同志扛着梯子回凌家,并且要求沈大喜一家跟上。
沈大喜偷偷瞄了眼沈春花,只觉着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路都尤为艰难。
经过观察比对,当梯子有新痕迹处恰好搭在墙头上,梯子格外稳当。
而在将梯子搭在院墙前,公安同志就在它的新痕迹处发现了跟墙头新痕迹处相同颜色的泥土。
凌家的围墙正是土墙。
沈二喜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劲,皱着眉头凑近沈大喜:
“哥,到底发生啥事了?这也不像是特地跟我们借梯子的啊,这附近的人家又不是没有梯子!”
沈大喜很不高兴:“你问我,我问谁?我咋知道?”
这时,去工具房的公安同志和大队会计回来了。
工具房缺了一把钉耙,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
上一次锁工具房之前,大队会计就点清过农具的种类和数量。
那是两天前的事了,意味着这两天有人破坏门锁,进去偷了一把钉耙。
整个大队的路面都有积雪覆盖,行走过的人进屋,留下的脚印很快就会消失,以至于他们没能在工具房里找到有用的脚印和线索。
凌安看了看沈春花,又看了看沈大喜:“你们姐弟俩应该知道丢失的钉耙在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