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往上爬,直到爬的精疲力竭也没能上去一点。
这个坡又陡又滑,上面若是没人用绳子拉,根本就没上去的可能。
“陈老头,你特么是不是死啦?”
我骂了一通,最后一屁股靠在墙上,没了心思。
“你特么就是想我死,你不想要我,你就让小爷我走就是,犯不上害死我。”
人在绝境的时候,总会爆发出异常的力量。
但是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最多也就是心理上强化一些。
我六岁那年家里最后一个亲人离世,从来就没害怕过孤独,我也不怕什么鬼怪,只是觉得就这么死在这里不甘心罢了。
得不到陈老头的回应,我就开始翻那个帆布包。
包里杂七杂八的,从吃喝到绷带,从小刀到打火机,就连电池都有好几捆,难怪这个包这么鼓囊。
我提着手电筒又往上照了照,隐约看到滑下来的地方有些泥土块。
“妈的,陈老头,等我活着上去,我指定给你房子也烧了。”我只寻思陈老头对我是动了杀心,他是要活埋了我。
正寻思着,上面一阵闷响,好像那个进来的通道塌了一般。
若干的碎土从上面滑了下来,吓的我连忙躲到一边去。
滚下来的泥土很少,但是明显,来的路是回不去了。
万念俱灰,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我这才开始打量所在的地方。
说实话,刚开始是有些害怕的。
好歹这里是个坟,地面上又全是积累的淤泥,人都会害怕陌生的东西,我也不例外。
只是手电照了一圈下去,倒也没那么恐惧了。
这是个很大的屋子,比我住过的任何一个房子都要大。
一个狭长的通道往前延伸着,手电也能照的到头,圆形的拱顶让这里显得格外华丽。
地上满是积淤,屋子两侧的地上是凹进去的坑,那时候也不懂,自然也没去翻看,后来才知道,那是牛羊的殉葬坑。
我爬进来的地方是被蛮力从外面打开的,大概是触动了某种防盗墓系统,才使得上面的青石板砸了下来。
墙上有些画,勉强看出来是画过些什么,只有少量的颜色存留在上面。
我蹚着淤泥,一步步沿着通道往前走。
刚才滑下来的地方就像一个客厅,越往里走,结构就越清晰。
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一样,房间分好多个,就连厨房都像模像样。
我看到无数个陶罐堆积在一起,只是大多数都已经被破坏掉了,陈老头可没说这玩意值钱,当然,我也没心思拿。
此刻我只想到到出去的路,毕竟是个房子就该有门吧。
两边的小房子里都有石棺,棺材盖早就被人打开过了,我没敢进去看,只是拿手电照了一圈,确定没有门就离开了。
这地方从上面看也就是一个土丘,谁能想到下面还有这么大的空间。
往前走了没多久,地上的淤泥就没了,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
身上的淤泥都结块了,我搓了半天,怎么也搓不干净。
地面是石板铺的,没那么潮湿。
常年在河边摸鱼捉虾的我,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
这边必然是通风的,不然这里没可能这么干燥。
既然通风,那就说明有出去的路。
一旦确定了这个想法,我整个人都兴奋了不少。
沿着通道继续往前走,越走越快,最前面有个格外宽敞的大屋子,显然,是走到头了。
屋子很大,最中间摆着一副石头棺材,也是打开的。
我没心思去看里面的东西,只是在四周找着能出去的路。
空气中隐约有风,必然是有空气灌进来了。
就在我兴奋之余,手电筒照到的位置,让我直接全身凉了下来。
在屋顶之上,一个通道赫然出现在那里,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的星空。
出去的路是有了,只是这个洞口,离地面,足有三米多高。
“死了,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