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雪啖。
这冷得跟冰块一样的人,这会儿倒装起热心了。
还多余问了宋崖词一嘴,“宋公子跟岸上的人有仇吗?”
宋崖词懒得回应陈雪啖,他不相信陈雪啖会不认识在朝中如日中天的小阁老裴斯觉。
两个人不仅是政敌,还是情敌,也难为陈雪啖装作不认识裴斯觉了……
宋崖词不计较陈雪啖利用自己,毕竟得罪裴斯觉也是自己的任务。
包着红布的箭矢逆风疾行,岸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也逆风退了几步,然而,宋崖词的箭术不是一般的好。
箭矢还是在岸上人的肩头留下了一抹重彩。
船已到岸,宋崖词三两步跳下船,隔了数米与裴斯觉相望。
一阵疾风吹起宋崖词发间的银白色发带,发带飘扬,也衬得宋崖词灵动飘逸。
跟着裴斯觉一同来的除了宋家的家丁外,还有朝中的同事。
他们强行结束今夜的聚会,为的就是陪着裴斯觉捉回一来盛都就留恋花丛的宋崖词。
浪荡公子的名声他们早就听说过,可眼前的人还真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跟流言中的词毫不沾边啊。
宋崖词一出现,众人甚至没有心思去探究宋崖词身后的姑娘……
有人问裴斯觉,“这就是宋阁老的独子?”
裴斯觉蓝衣染上红痕,面上依旧端正。
“嗯,他就是宋崖词,是师傅的孩子。”
言罢,裴斯觉看向站在岸边不动弹的宋崖词。
“崖词,师傅让我带你回家,跟我回去吧。”
宋崖词冷笑,而后念出原剧情中的台词。
“宋云山让你来你就真的来了?你还真的是跟在他身边的一条狗。”
众人呼吸一顿,一口气骂了当朝阁老跟小阁老,这魄力还真是不一般……
然而,不一般的还在后面。
宋崖词秀气的眉头轻挑,指着自己射落的箭矢对裴斯觉道:“你既然要当狗,不如再尽力些。裴狗,把我的箭矢捡回来。”
诚然,朝中有不少人看不惯裴斯觉乘着内阁首辅的东风,还一脸端庄的正人君子模样,若有所指地把他跟狗放在一起骂过。
可点名道姓,当着众目睽睽之下骂出来的,只有宋崖词一人……
众人恨不得把头钻进土里,却又舍不得把自己的视线从宋崖词的脸上移开……
被人这样说,泥人也该气了,然而裴斯觉只是一脸平静地从地上捡起箭矢。
而后主动上前几步,将箭矢双手奉还给宋崖词。
“崖词,你该跟我回去了,太晚了,师傅会生气的。”
夜晚的灯光照不清裴斯觉整张脸,宋崖词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眼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究竟是恨还是温顺都不重要,宋崖词得罪的人多了,还轮不到裴斯觉来杀自己。
宋崖词并没有接箭,而是道:“木梨,收箭。”
“崖词——”
宋崖词打断裴斯觉的话,“别这么叫我,马车呢?”
“……在前面。”
宋崖词继续跟吩咐下人一样吩咐裴斯觉,“嗯,顺带把雪容姑娘送回去。”
“好。”
围观的陈雪啖则是看到了裴斯觉青筋暴起的拳头。
宋小公子,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