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会儿,张经纬发现这样的“坊市”类似于现在的城市商业规划区,这种小吃餐饮、服装、娱乐在这里都能看到,甚至大一点的作坊、工厂也包罗在内。
“包子、包子刚出炉的包子……”
“胭脂、水粉、镜子……”
“迎宾楼开业大酬宾,几位客官瞧一瞧,看一看咯。”
各种吆喝的声音,充斥着张经纬的耳朵。
最夸张的还数青楼的叫卖,不是内容有多炸裂,而是老鸨的声音太大、太刺耳了。
“免包间,免花生、茴香,优惠多多,价格实惠,姑娘们快给各位郎君献上一曲!”
说罢,从楼里出来五六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把式着各种乐器,吹拉弹唱齐活儿。
小曲一响,给整个坊市,抹上了一种忙碌且富有活力的律动,这就是那种现代生活无法体会的“忙活”。
走了一刻钟左右,终于看到了张六所说的“朱记”。
这家小店虽然店面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了。临着街,沿街摆了两张桌子。店里还有餐厅,楼上有包间。
“小二,我们要一盒绿豆糕、一盒红豆酥、一盒杏花糕、再来两罐绿豆汤。”马天茂一边招呼着跑堂一边掏出锦布擦了擦凳子。
之前的张经纬爱热闹,就喜欢临街吃喝,只是外面这环境灰飞土绕的,让有洁癖的他有了每次出门都会带着一块锦布习惯。
梁大海众人满眼崇拜。
“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啊,抹桌子都是用好料。”
“那是,别看我们少爷现在落魄了,前几晚拉屎都得用锦布。”
“待会儿要不你问问他那块帕子还要吗,我看上面还绣着金丝纹呢,肯定值老鼻子钱了。”
“这不比在侯府打一个月工强。”
他们议论的声音被停在马天茂收进了耳朵,他转头强挤微笑的对着梁大海众人说:“这是我的贴身之物,恕在下不能相送。”
“哈哈哈,天喵你也太逗了,跟这几个兄弟不要那么当真。”张经纬拍着马天茂的肩膀,大笑着。
马天茂微微一笑,说道:“我可没有当真,经纬兄,平日里你带的下人都是站着的,今天跟你一块坐下来,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众人的笑语一下停住了,心想:是啊,之前怎么可能想过能和云州的大少爷们这样坐着吃点心。
木头虽然话很少,但脑子可不呆。听了这话之后刚要站起来,却被张经纬一把按住。
张经纬陪笑着说道:“没事,以后慢慢就会习惯的。”
张经纬认为眼前的这位公子哥阶级思想严重,但放眼中华几千年来的封建王朝,这样的思想本就根深蒂固。
张经纬很认真的对马天茂说:“他们不是下人,他们是朋友,我这儿有个新词,叫做——‘室友’。就是住在同个屋檐下的那种朋友。”
马天茂没听明白,但还是站起身来对众人行礼说道:“室友?好怪异的名词。不过既然是经纬兄的‘室友’,那以后也便是我的‘室友’,这顿算我的,诸位想吃什么尽管招呼。”
“好耶!”梁大海激动的大叫。
只是过了半天,该上的点心的小二没等来,反而是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
老妇人恭敬的行礼道:“张少爷,我家小姐请几位到楼上雅间吃茶。”
张经纬疑惑,这是哪家小姐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