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劈头盖脸的一桶水,把南宫民秀浇了个透心凉。
这烟,自然是抽不下去了,指使塔尼亚去浇水灭烟的始作俑者躲在后面一脸正经,其他人本来就抽不到烟,现在大家都没得抽也挺好,起码公平了不是?
一时之间,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
和讨厌的南宫民秀不同,尤娜是个还算可爱的小姑娘,如果能戒掉克莱诺,她就更可爱了。
作为在列车上出生和长大的孩子,尤娜的感知力异于常人,她可以隔着门察觉出门后的动向。
“我觉得那姑娘是个好苗子。”老伊凡说。
“如果戒不掉克莱诺,再好的苗子也没用。”
在吸毒这点上,利亚的立场是坚定地反对,吸爆炸物也不行!她甚至有点后悔没在誓词中加入不准吸毒的内容。
所以,哪怕尤娜是世间少有的天才,她也不想接受这个学生。
老伊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其他社员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老师不喜欢瘾君子。
明白。
那头,柯蒂斯将两个克莱诺丢给尤娜。
这姑娘捧着克莱诺,忘情地吸了两口,然后又递给南宫民秀吸两口。
柯蒂斯摇了摇头。
埃德加翻了个白眼。
然后门开了。
门后一个人都没有,左边是三层的高低床,右边是一些桌椅架子。
以及一扇扇窗户。
虽然利亚曾经用昼明术给社员模拟过阳光,但和真正的阳光相比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昼明术:指定某个物品,或是凭空制造出一个光球,法术产生的光照半径为20m,和太阳光没有区别。
列车从一片阴影下驶入阳光之中,日光一下刺入车厢,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这就是真正的日光吗?”埃德加拼命眨着眼,不想错过任何一幕没见过的景色。
“是的,这就是日光。”画家深情地望着窗外。
没人能够忍住不去看窗外的景色,因为他们被关了十八年。
整整十八年,足够让一个婴儿长成一个成年人。
所有人都被窗户吸引,只有柯蒂斯的心仍旧警惕地悬着。
他注意到格雷推着吉利姆靠近窗口,听见吉利姆喃喃自语:“还是那么冷……死了,都死了……”
柯蒂斯的目光比窗外的酷寒更冷,他知道,正是外面那个极寒的世界,让吉利姆这个曾经的好人生出了恐惧,这份恐惧是一根笞人鞭,时刻鞭笞着吉利姆主动维护起列车的秩序。
列车是神圣的,引擎是神圣的。
所以制造列车的威尔福德,就成了列车世界至高的圣人。
所以末等车厢的人和三等车厢的人就应该互相撕咬,然后像狗一样悲惨地死去。
仿佛感受到柯蒂斯的想法,一束细细的,只有柯蒂斯能听见的声音带来一条讯息。
+门后应该就是蛋白块的制造工厂,确定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柯蒂斯回复:+是的,让社员准备,销毁所有的摄像头。+
后面车厢内,科林摸了摸缠在中指上的一小段铜线,将通过传讯术获取的指令传达给第二梯队的所有战士。
“柯蒂斯让我们找到摄像头并销毁。”
“摄像头是什么?”
“一种偷窥别人行为的监视器。一般装在车厢顶部……你瞧,那边角落就有一个。”
“还挺隐蔽的。万一有隐藏的摄像头呢?”
“这还不简单,把俘虏里身上背血债的揪出来,让他们去找监狱车厢的摄像头,告诉他们,每人必须交代至少一个摄像头的位置。”
“怕就怕他们不配合。”另一个社员突然插嘴。
“这么多车厢,摄像头肯定比人多,要是一个都交代不出来,明显是不想合作。”
“不合作的就只能——”说话的人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我们是干革命的起义军,可不是救世的圣母。”
投身革命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有了流血的觉悟,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