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陆驹临危不乱,连连用奇异手诀在大宝鉴背面击打数次,后者在越来越多的符文激发下,再次闪耀起别样光芒,却是在镜中又出现一个张陆驹,并且镜中的张陆驹居然也操持着一个大宝鉴。
一瞬间,内外两重大宝鉴光影相对,竟在方圆十丈之内生出一个巨大幻象,那幻象透着厚重古朴的气息,数以百计的光滑符文萦绕飘荡,宛若群星抱月,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那道幻象虚影,正是被放大了十倍的大宝鉴!
砰!砰!
下一刻,两道巨大的红色枪影冲击在十几丈高的幻象宝鉴之上,迸发出恐怖震天的声响。
但紧接着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在两人的招式相接之后,除了刚刚接触时产生的两道震动,却在没有想象中巨大的威力冲刷向四面八方,这么恐怖的招式对决,竟没有产生后续的余波。
那面巨大的宝鉴虚影就像一个水面,让两道长逾百丈的红色枪影完全没入其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呼!
戏服将军猛吸一口凉气,有些看不出那张陆驹这一招的门道,他感觉自己的招式就像打在了空气之上,打在了虚无之上,仿佛那面镜子是一张嘴,直接以鲸吞之势直接将自己的招式给吃了!
张陆驹眉头轻挑,言语森然地笑道:“说了你是找死,今夜就别想活着离开!”
唰唰唰——
话音未落,张陆驹就再次掐动手诀,一次次地拍击在宝鉴背面,他要趁势追击,不给那来路不明的北国人任何喘息机会。
随着宝鉴符文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它映照出的那道巨大幻象上也泛起一面流动如滔滔江水般的光晕。
那光晕倾泻而下,竟直接从镜面虚影中流淌出来,宛若瀑布洒下,向前流淌出数十丈距离。
而诡异的是,随着那如水般流动的光晕平铺前行,所路过、所覆盖的一切都开始了塌陷、消融。
无论是废墟上的砖石,还是路上的草木,只要被那光晕铺洒覆盖,皆是从底部开始一点点消融,像是沉入这光晕水流之中。
见状,戏服将军暴喝一声,直接飞升跃起,在半空之中拔出剩下的三只旗子,将其全部祭炼为丈高的大旗,与最初那杆旗子呈四角之势插入大地。
霎时间,四面旗子光芒暴涨,气意的波动与威势成倍数叠加,它们的光辉相互交叉映照,竟是在四旗连线的中心位置,形成了一个璀璨耀眼的金色光球,光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人觉得神志恍惚。
戏服将军从高空落下,直接钻入了金色光球之中,由于金光太强,从外界却再也看不到那戏服将军的身形动作了。
只是就在此时,从四面八方影响着这片天地的那吹拉弹唱声直接沸腾,就像某个成名已久的大角儿赢得了满堂喝彩,乐师们卯足了劲儿演奏这一场大戏的巅峰高潮,莫名亢奋的气氛已经将这片空间完全覆盖。
等待的,则是那位主角,在万众瞩目的璀璨光彩下,演绎出最为热烈精彩的桥段。
锵!
瞬息之后,戏服将军从金光中踏步而出,他体冒金光,神韵如仙,脚下地面竟因他的踏足而荡起层层涟漪,仿若举手投足间都能产生浓烈敦厚的真气波动,显然是在四面旗子的加持下,已将自身真气催运到了极致状态。
而当戏服将军整个身子都踏出那金色光球之后,他那泛着金光的身体竟有一圈虚影膨胀,像个罩子般将自己笼罩起来。
他深吸口气,缓缓抬起手中短枪,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势刺向铺洒而来的光晕水流。
对面的张陆驹不急不缓,仍然在不断结印、画符,往宝鉴虚影中灌注源源不断的雄浑真气。
正在这时,一道天降枪影出现在张陆驹头顶上方,那柄枪影就像是被召唤而来,凭空出现,却携着苍老悠远的无上威势而来。
噗——
突然出现在头顶上方的枪影产生莫大威压,直接压得张陆驹如负山岳,压得他七窍流血,压得他气血翻腾,压得他神智恍惚。
他抬头望天,那硕大无比的枪影简直如同擎天之柱,光是一个枪头就足有三十丈长,看上一眼就足以产生莫大压力。
然而张陆驹却是微微一笑,非但没有因此等巨力而产生颓意,反而眼底精光爆发,勾起了他封存多年的滔天战意。
“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