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迟说:“还要一会,阿言,你与苏贤弟去说说话。”
“我来帮烧火吧!”苏应谦忙道。
“不必,”谢迟盖上盖子焖鱼,又拿过刀切豆腐,“不是大菜,我能控着火候,苏贤弟坐着便是。”
虞秧和谢迟对了个目光,立刻说:“走吧应谦兄。”
苏应谦看了眼虞秧,也只得跟着。
虞秧走到堂屋内,坐下后。
她关切道:“应谦兄,你如今……”
“好了。”苏应谦应道。
他听虞秧问话,也知道世子是想空出地方,让他与阿言兄弟二人说说话。
说起来,他真正熟悉得也确实只有林言。
这么一想世子用意,他不免感动。
“世子很是不同。”他说。
虞秧自是点头。
“是好。”
苏应谦笑说:“你与世子真是师兄弟?”
虞秧想了下,说:“可以算是。我和世子曾受教于同一师父、先生。”
她倒是没说谎。
小叔教过世子武功,也教过她基本功。
岐源先生给世子送过字帖,也给她启蒙过。
若不说主仆身份,她和世子也能算得上师兄妹。
苏应谦说:“倒也能看出来,世子待你就同待亲弟弟般。”
虞秧笑了笑。
她自然能感觉到世子待她不同。
一部分是因着世子本就性子好,另一大部分大概是因着世子觉得她快死了。
她问:“应谦兄可曾与伯父说起当日之事?”
苏应谦说:“不曾详说,城外那桩人命案破获,父亲这两日也是忙得脚不着地。且,我也想着此事得先问过你。你也知晓,浮阳县有如今光景,你是有大功的,父亲到如今还欠了你一大笔银两,但若你后头是王府……”
虞秧说:“我也正要同应谦兄说此事。当年我帮伯父,是我钦佩伯父为人,我信伯父能叫浮阳县变好,此举是我个人所为,并非肃安王府授意。来浮阳县办差前,世子从未同我说过要让伯父如何,更没想过叫伯父知晓其身份。只是没曾想,鬼事正好发生……”
在苏家。
高柁和司空释都看到了苏应谦和她的交情。
自然也会猜忌到苏县令和谢迟的关系。
消息早晚会传到京城,苏县令会被默认成为肃安王党。
苏应谦点头。
“我明白。说来,倒也算天命。我曾与阿音说,长公主这柄刀一直悬在苏家头上,保不齐何时就会落下,届时我怕是要连累她。阿音还问过我,父亲有才能,为何不择一明主作盾。如今出了阿音的事……”
他坐了下来,苦笑说:“你说,这是否阿音在冥冥之中帮我们早做选择?”
虞秧沉默片刻,“世子同我说,司空释遭遇过同你一般的事,他对你有同情在。晋王党向来中立,司空释亦是心有百姓之人,如今司空释在石宣岛上,你去接司空释回来,卖他个好,再借驱鬼一事同司空释投诚,言说愿在浮阳县为他寻鬼,他会应的。”
苏应谦惊讶。
世子竟然还留了司空释来解苏家被判定为肃安王党的困境。
他站起身,看向厨房的方向,脚下动作,显然是想去跟谢迟道谢。
虞秧说:“应谦兄,世子说,朝廷当为苏县令守住其仁心,若朝廷守不了,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世子说他只是过路客,在浮阳县这几日,他心怀畅快,并诚愿浮阳县能在苏县令治下,保泰持盈。”
苏应谦眼眶微红。
不多时。
外头传来谢迟的声音。
“阿言,和苏贤弟出来吃饭。”
天朗气清。
虞秧和苏应谦连连夸谢迟好手艺。
欢声笑语中。
三人于桌前碰盏。
离开院子前。
苏应谦忽然唤道:“阿言,齐兄。”
虞秧同谢迟回过身。
苏应谦深深作揖。
“再会。”
虞秧弯眸,“再会。”
谢迟回以揖礼,“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