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虽面色惨白,但眉宇间的淡然与英气,使其气质病弱却不柔弱,倒是和少时一般模样。
他颔首示礼。
“虞小姐,久违了。”
虞秧身旁,乘流看着虞秧擦眼泪,嘴角抽了抽。
小姐这……
比他灵魂出窍还夸张,还看哭了。
虞秧也无所谓下属在心里嘀咕什么。
那金光散去,化作黄纸。
【吉:诸事皆宜】
【忌:诸事不宜】
虞秧:“……。”自她能看到吉凶宜忌来,还是头次看到这么调皮的吉凶宜忌。
她终于能正视谢迟。
眼前男子,一身玉色窄袖交领束腰长衫,墨发冠束,剑眉微扬,一派挺正且不染尘埃的矜贵模样。
那身影渐渐和多年前那个如秋阳般和煦的少年重叠。
虞秧眸光轻颤。
真没长残啊……
就在虞秧想着招呼谢迟时。
却见男子如玉的面容上多出了名为惊愕的神色。
“你……”
“嗯?”
血液滴答落在地上。
虞秧若有所觉摸了摸鼻子,摸到了一手血。
一旁正发呆的乘流先是惊讶。
小姐怎么这么夸张,先流眼泪再流鼻血,接下来是不是要流口水?
但再见到虞秧晃了晃后,他才尖叫道:“小姐!你又犯病了,药,药……”
眩晕感似海啸般席卷虞秧的脑海。
虞秧暗骂了声老天。
她快速从怀里取出药瓶,在视线黑下去以前,火速塞了颗药到嘴里。
见谢迟近在咫尺。
她颤声道:“一会……醒、醒了、聊……”
谢迟:???
一个时辰后。
虞秧睁开眼。
她扶着有些痛的脑袋,茫然看向外头。
这是……她在云筑小院的屋。
“乘流……”哑声唤了声。
乘流正好端着药进来。
他一改嬉皮笑脸的神色,面露担忧。
“小姐,您醒了,正好喝药……”
虞秧拿过药一饮而尽,将碗丢在托盘上。
她擦了擦嘴,感觉精神头好一些了,便没什么所谓地收拾起身。
“世子呢?”
乘流说:“世子现下在书房。”
虞秧叹道:“早知道在酒楼就把药吃了,真是丢大脸。”
乘流提醒道:“小姐,世子认出了您吃的药是续命丹。而且,世子突然提出要见季神医,但,季神医已经走了。所以,我估摸着他也猜出几分了。”
虞秧暗叹。
她这条命,也算是谢迟捡回来的,如今没把自个养好,倒颇有些对不起谢迟好意的感觉。
“小婶那不知道吧?”
乘流立刻摇头。
“家主夫人去酒会了,还没回来呢。如今家中就您和世子在。”
虞秧浅松了口气,去了书房。
夕阳快要西下。
日光斜射入窗台。
谢迟正站在书柜旁,翻看着一本书。
见她进来,便放回书温和道:“可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