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卸甲。”
不是小王爷没见过好的,只是,长期的军旅生活,嘴都淡出鸟了。
确实,军营里的饭,真的难以下咽。
身后的几个贴身黑甲炭头,面面相觑。
“小王爷又要喝酒了......”
不拦着吧,回去王爷的大军棍抽屁股。
拦着吧,小王爷的马鞭抽脑袋。
怎么办?
能怎么办,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自认倒霉罢。
说到哪,都是硬伤。
避不开,躲不过。
干脆不管了,本来就是脑袋裤腰带上别着的营生,能活一天算一天,能乐呵一天算一天。
“来,倒酒。”
别的的几十个黑甲炭头看了,管他呢,百夫长都席地而坐了,怕啥?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呢!
刘盈端一道菜,解释一道菜,烤鸡翅,烧鸡肝,炸鸡心,卤鸡皮,酱鸡脖,辣鸡头,炒鸡蛋,松花蛋,油焖鸡爪,清真小母鸡......
啪,泥封一揭,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冰镇米酒坛子,抱在李浪怀里,桌上的粗瓷大碗划划划一字排开,刷刷刷倒的满满当当。
“来来来,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好儿郎们,满饮此杯。”
小王爷眼睛都直了,我是小王爷,还是你是小王爷?
这么精细的吃鸡方式,好有格调!
这么豪迈的喝酒方式,好有气魄!
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
朋友,你这个出场方式太华丽了,华丽到我都怀疑人生了!
你这么高逼格,你老爹知道吗?
“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喝酒样子。我好喜欢。”
贴身的黑甲炭头,没等小王爷端碗,伸手将桌子上的一大碗酒端起来。
这几年跟着小王爷没少见过酒局,从来没有这般让人欲罢不能。
好在小王爷也不是那般计较之人,再说,他知道,这是黑甲炭头不放心,试试酒。
“来来来,饮胜。”
李浪本是想装一下逼格,这么一大碗米酒,估计一碗下去自己就报销了。
看着小王爷一碗酒仰天进肚,脖子瞬间红到耳根,呲着牙叫喊着,“痛快,痛快。”
黑炭头一饮而尽,满脸泪花,“娘,俺没白活。”
李浪也激动了,气氛都烘托到这了,随后端起海碗,咕咚咕咚灌了个干干净净。
......
小王爷是被扛着走的,趴在随从背上,还在哇哇哇的吐。
小满眼看着那随从背上挂着的菜叶鸡骨头,“白瞎了这顿饭,养只鸡多难呀。”
没等腹诽完,怀里扶着的李浪,冲着自己的前胸,“哇!!!”一大口。
夜出奇的静。
大黄在今夜没好意思叫,白天让黑炭头们吓怂了。
好浓的杀气,半夜不敢叫了,只怕明天喝酒,这帮货会炖狗肉。
只有军营那边,时不时传来一声嘶吼,“娘,俺没白活。”
这一声声嘶吼,老里正越听越揪心。
“李浪啊李浪,你和小王爷照这样发展,你让老汉我怎么活。”
错咧,真滴错咧,从一开始就不该把李仓留下来,如果李仓不留下来,就不会惦记那三十亩良田,如果不惦记那三十亩良田,也不会救李浪这么个大麻烦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