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田德隆脸上也曾有些憋屈。
刚来,就被你们的人给抓了,还落到这女魔头手上,也是好说歹说,我手下都被你们的人打了,我都被踹了几脚,勉强才保住脸上没受伤。
这叫什么待客之道?
齐十一妹一脸得意之色道:“当家的,刚抓的时候,还以为是官府的细作,就给揍了一顿,等他报上姓名,说是来赎人的,我才知道打错了。先在这里赔罪。”
“您别。”
田德隆赶紧转过头朝齐十一妹行礼道,“这战乱年景,突然有人进城,肯定会被人误会,是小人嘴笨未把话说清楚,给这位女将军添麻烦了。回头一定找人给您送上一份厚礼,当作谢罪。”
齐十一妹笑道:“当家的,您看,他就是这么会说话。跟他娘不一样,我都怀疑他不是他娘生的。嘿嘿。”
“啊?”
田德隆一听,心里登时紧张起来。
我娘不这样?
我那暴脾气的娘啊,落到贼人手上,肯定是一顿嘴炮输出,没换来人家一顿毒打吧?
难怪不肯走,原来是走不得!
不过这世上还真没见过谁能治得住她,能把她折磨到,写信来跟他儿子求援,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这个大孝子,想到这里,为啥心里还觉得有点小激动呢?
难道是觉得,终于有人帮我治这不开窍的老娘了?
刘宸叹道:“田当家,没见过令堂,还是先赶紧去见见吧,堂前尽孝很重要,她一直都在念叨你,说自己有个孝子。”
“是……是吗?”田德隆咽口唾沫。
“令堂刚被我们俘获,我们是不愿意留她的,毕竟是举义,不能为难老弱妇孺,是她自己不肯走。”刘宸道,“且在过去这十多天,我们也未对她有任何不敬的地方。”
田德隆心说。
完了完了,越没有什么,越喜欢强调什么。
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那肯定我老娘被你们揍得不轻。
就以这女魔头的暴脾气,她能放得过我那心里没数的老母亲?
造孽啊!
田德隆道:“那咱就先谈谈,把小人家眷接走的事情?”
“别着急。”刘宸道,“我这边在攻武昌县城,抽不开身,再者田当家也还未见过令堂,不妨你先过去见见,等我拿下眼前这座城,咱坐下来好好说说。”
“您还……挺忙哈?”
田德隆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城头。
心说,这不是赶巧了吗?
看样子,你们也没有攻打的意思,都在这乘凉呢?
这得攻到什么时候去?
你攻不下来,就不跟我谈?
“十一妹。”刘宸随即将目光转向齐十一妹,“给我听好了,现在你必须严格守在黄州,寸步不离,顺带领田当家去见见他的家眷,让他放宽心,也让田氏做活的男丁回去。”
“知道了,当家的。”齐十一妹马上领命。
田德隆急忙道:“小人只是来接自家妇孺的,干活的,让他们继续干着就是了。对了,除了家母和一众女眷之外,犬子和一些人,提前进了黄州城。不知您是否……”
“哦,还有这事?”刘宸好奇道。
“是啊,当时四艘船,有一条跑了,那不争气的孩子,竟抛下他祖母和姐姐,自行跑到黄州发信与小人,却未曾想……最后还是落到你们手上去了!”
亲养的不是亲生的,刘宸看田德隆那遗憾的神色,就知道他很不待见自己那义子,毕竟他亲儿子刚死没两年,从未把义子当继承人培养过。
要是这义子是亲儿子死后过继的,那就是老田家的继承人。
现在,就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