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被吴殊坚决的气势震慑,愣愣地坐在鬼婴塔的窗口,眼神空洞地望向了远方。
在他二十岁以前,他的世界里充斥着算计与杀戮。
人性极端情况下扭曲变形,甚至不惜卖女求生、以子为食。
然而今天,他却发现这世间竟然有吴殊这样的人。
自己濒死,还想着塔外的百姓能不能活吗...
见白瞳不答,吴殊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如果不放心,怕我逃了。那就到塔底等着吧,别坐在窗口了。”
白瞳闻言,眉毛微微一挑,不解地问道:“为何?”
吴殊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符纸:
“我手里的,是最后一张符了。”
“前几日,在城隍庙,我见过爷爷用它除了一双红绣鞋邪祟。”
“这符纸的火苗,一旦沾到邪祟身上,会迅速将其包裹住,不烧尽一切,不肯罢休。”
“之前我担心尸油太多了,一旦引燃,连我自己也要被烧成灰烬。”
“但现在,如果注定一死。与其被这些邪祟分食殆尽,不如一把火把这塔烧了。”
“让我成为这座鬼婴塔里,最后一个亡魂。”
“至于你...”
“我分不清你是人,还是邪祟。保险起见,你离开窗口吧。不然可能也得一起化成骨灰了。”
符纸已然燃烧大半,看来是等不到吴老爷子前来搭救了。
正当吴殊决心放手,与鬼婴塔同归于尽时。
白瞳的声音,终于悠悠响了起来:
“你手上的黑曜石刀,有净化之力。但需用男子的至阳之血,激活一下...”
闻言,吴殊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鲜血瞬间染红了锋利的刀刃。
然而,当他再次挥刀劈向鬼婴,留下的伤口,竟然还是缓慢愈合了。
白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笑:
“啧...你还问我,是人还是邪祟...这话你还是留着问问你自己吧...”
吴殊心中一震,暗自猜测着:
“难道是借尸还魂的缘故吗?那么,我现在...是半人半鬼吗...”
正在这时,白瞳突然从窗口一跃而下。
动作轻盈利落,稳稳地落在了吴殊身边。
“我呢,自幼以身饲蛊虫。”
“刚才你一问,我突然也很好奇,我能不能算是个人呢...”
话音未落,白瞳抓起吴殊握刀的手腕,将黑曜石刀从自己的掌心划过。
鲜血瞬间涌出,沿着刀身流淌。
这一刻,黑曜石的刀身上,闪过了一行行金色的咒文。
看起来像是某种篆体,古老又庄严。
白瞳望着那闪烁的咒文,撇了撇嘴。
自嘲道:“啧,看来我比你更接近‘人’呢。”
吴殊来不及与他拌嘴,迅速调整姿势,将黑曜石刀再次刺向龙凤鬼婴。
一旁的白瞳,见状连连摇头,嫌弃地说道:
“这把弯刀,是用来割喉、剥皮、剔骨的。不是用来刺或者砍的。”
吴殊立即将刀拔出,挥向男鬼婴的喉咙,瞬间鲜血喷洒。
与此同时,一旁的女鬼婴,突然开始异常狂躁,拼命地挣扎。
白瞳轻巧地撤到一旁,冷眼旁观。
只见,这对龙凤鬼婴,原本紧紧黏连在一起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