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棺钉逼近的一瞬间,它爆发出了震天响的哭声。
棺钉好似刺进了一团果冻中,毫无阻力,瞬间贯入。
没等吴殊喘匀气,左肩突然一沉,压得他身形一晃。
耳垂一阵湿冷,咂吧嘴的吮吸声响了起来...惹得吴殊眉头紧皱,紧咬牙关。
他当机立断,反手将棺钉向脖子后方刺去,肩上的邪祟哭喊着坠落在地。
与此同时,周围细碎的呼吸声越来越近。
时不时就有一两个邪祟,猝然发力,窜到吴殊身前。
“得先观察一下环境!”
吴殊掏出火折子,短促有力地连续吹了几下。
火光亮起,轻微抖动着,冒出几缕青烟。
眨眼间,火光从明亮的黄色转化为阴冷诡异的绿色。
吴殊的瞳孔骤然收缩!
火光之后,是尸山尸海。
他正被无数大小参差不齐的红色人影,团团围在中间。
半透明的胶状体,轮廓边缘看不真切。
一见到光亮,它们非但不避,反而齐齐扑了上来。
吴殊连忙点燃一张符纸,瞬间原本已经近身的鬼婴们,慌不择路地连连后退。
手臂伸直,尽可能将周围的保护圈扩大一些。
“不行,不能这样腹背受敌。”
吴殊朝着最近的墙壁靠拢,待贴近墙壁时,符纸已经烧完了一半。
背靠墙壁,胸口剧烈起伏着。
周围的邪祟蠢蠢欲动,只待符纸燃尽,一哄而上。
他忍不住自嘲道:“说鬼打墙可怕的人,是没见过鬼围墙吧...”
这时,白瞳的声音幽幽地响起:“竟然真的熬过一炷香了。回答你,我...”
“不!”吴殊急忙出声打断。
“这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换个问题回答我吧。”
白瞳饶有兴致地从高处望下来:“问吧。”
“但你未必熬的过下一炷香,这可能是你临死前,唯一一个提问的机会。”
吴殊抛出一个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上一次杀我的,是谁?”
倘若今天能活下来,这个问题对以后能不能继续活下去,至关重要。
敌人在暗,我在明,是为大忌。
白瞳微微摇了摇头:“不知。不知何人所为,不知何种手法。”
“你身上内伤、外伤,一概没有。没办法通过功法推断。”
“但他给了我们一个教训:谁也不知道杀了你,你爷爷会不会再次把你救活。”
“所以,保险起见,才把你丢在这鬼婴塔,让它们把你分食殆尽。”
吴殊无奈地苦笑道:“这位钱家三爷,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果肉身不复,骨渣和这百年来的鬼婴们融为一体。
纵使吴老爷子身怀奇术,又能如何?
白瞳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赞许:
“鬼婴塔,在九州地榜的众多邪祟里,已经排名到二十五了。”
“纵使是江湖行脚十几年的老走阴人,也得三五成群结对子,才敢在外侧探查一番。”
“你不过十八九岁,身处塔内,竟然还能冷静地保持思考能力。”
吴殊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
“地榜?邪祟还有排名?既然有地榜,那么必然也有对应的天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