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或者提供什么?”
阿珍轻轻叹息一声,垂下眼眸,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公子,所有游魂厉鬼,都会被走阴人追踪到,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钱家支系庞大,上下共计一百七十多口人。我不杀尽,我又怎能甘心入轮回呢...”
“只有成了吴家的使鬼,我才不会被外人追踪到。”
她的身子伴随着话音,抖动不停。
纵使宅子内有吴老爷子布下的阵,但此刻,吴殊还是感受到了,她身上浓烈的怨气与恨意。
言毕,她再次捧起自己的颅骨,高举过头顶。
“公子,请您棺钉从我太阳穴两侧刺入,将它粉碎,留下颅顶最中心的一块。”
“然后,将您的血,顺着正中间的骨缝滴入,便可制成三界牌。”
“届时,我便正式成为您的使鬼了,您可以随时唤我。”
吴殊接过那颗阴森泛黄的颅骨,语气郑重:
“如果,某一天,你的诉求和我的利益有冲突...”
阿珍斩钉截铁地应道:“我知您心善!但如果真有那一天...”
“三界牌在您手里,您无需顾虑,粉碎了它,任我魂飞魄散即可。”
与白瞳约定好的,一炷香的时间,已悄然逼近尾声。
吴殊心念一定,不再迟疑。
紧握紧手中粗大的棺钉,猝然发力,猛地刺入了颅骨的太阳穴处。
伴随着颅骨开裂时的细微声响,阿珍瞬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吴殊见状连忙提醒道:“别忘了,钱家人在门口。”
阿珍将哀嚎忍了回去,抖得像个筛子。
时间紧迫,犹豫不得。
吴殊果断地将棺钉对准颅骨,连连猛力凿了几下,只留下了颅顶三指宽的一片。
在这骨片之上,三道黑色的骨缝异常醒目。
它们蜿蜒曲折,像是心电图的折线似的,最终在颅顶中心,汇聚形成一个T型。
吴殊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桌面上,随后,用右手狠狠地掐住自己左手手腕。
昨日被鬼木咬的两个血洞,再次汩汩地冒出了鲜血。
“啪嗒——啪嗒——”
血液滴在骨缝中央,竟然瞬间被骨缝吸收了进去,毫无踪迹。
吴殊将三界碑收进怀里,沉声问道:
“阿珍,对付钱府那位白瞳,你有几分胜算?”
阿珍从剧痛中缓过神来,脸上闪过一抹诧异:“来的人是他?”
“他太强悍了!别说雍州,放眼全九州,他也是第一梯队的。”
阿珍突然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吴殊:
“但是,我豁出去,拖他半个时辰不成问题。”
吴殊暗暗摸了摸兜里的符纸,拖延时间,对他而言亦非难事。
当下更急迫的是,必须设法通知吴老爷子,唯有他及时现身,方能真正化解这场危机。
想到这里,吴殊迅速向阿珍下达了指令:
“不必,你即刻去找我爷爷,告诉他白瞳把我带走了。”
阿珍立刻化作一缕轻烟,全力去寻觅吴老爷子踪迹。
一炷香的时间已到,白瞳的声音冷冷响起:“该走了。”
吴殊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东厢房的房门。
只见小圆从堂屋急匆匆跑出,直奔白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