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殊惊愕不已,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砰——砰——砰——”
沉重地拍门声再次响起,而眼前的古朴的木门却纹丝未动。
“嗯?拍门声不是从这里传来的?”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愈发急促的拍门声,吴殊猛然惊醒,双眸圆睁。
眼前是雕花木床,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吴宅之中。
“我什么时间进入道神庙里的?在里面待了多久?”
吴殊感觉,在神庙里度过的时间很模糊,不知道自己实际上究竟睡了多久。
就在这时,钱总管焦急万分的声音响了起来:
“吴老爷子!吴老爷子!您开开门!”
吴殊推开东厢房的门,只见吴老爷子已经站在了堂屋门口。
紧接着,伴随着“扑通”一声跪地的声响,钱总管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老爷子!后辈钱阳明,叩请您施以援手。”
吴老爷子微微点头后,吴殊走向宅门。
一开门,吴殊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只见,钱总管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而坚硬的地面。
每一次磕头,都无比郑重虔诚。
“这个人,和昨天完全是不同的感觉了...”
他的脸上,没了狡黠与虚伪的笑容。
吴殊的记忆迅速闪回,昨天的钱总管还如同一只狡猾的笑面虎,给人老奸巨猾的感觉。
然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即便在宅门打开以后,钱总管仍然没有站起来。
礼貌起见,吴殊弯下腰去扶他起来。
钱总管却摇头谢绝。
他跪着,以一种卑微的姿态跨进了门槛。
然后跪着一步步挪动,直至到达了吴老爷子面前。
膝盖处的锦缎,已经被地面磨烂。
在他身后,跟着一名刀疤脸。
吴殊对这个人有印象,昨天去接阿珍奶奶的就是他。
特意挑选了一个脚程最快的人来,再加上钱总管这副模样...
看来,钱家是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钱总管跪在堂屋门口,挺直了上身,姿态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诚恳:
“吴老爷子,我知道昨日你们不欢而散。
纵使是我们钱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也得听您几句劝!
钱宏钱涛两兄弟,这几年钱庄生意做得太顺、太快了。
导致他们性子浮躁,做事不周。我代钱家向您赔礼了!”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磕下三个响头。
吴老爷子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后伸出手将他扶起,无奈地说道:“罢了,进屋说吧。”
吴殊紧跟其后,匆匆步入堂屋,手脚麻利地沏上了茶。
经过供桌时,目光被吸引,不由得怔了一下:
“供桌上的七根蜡烛,怎么只剩下五根还在燃烧了...”
“这排列,似乎是北斗七星?”
“明明还有那么长未燃尽,那两根怎么熄灭了...”
吴殊的目光在供桌上徘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一旁,钱总管悲痛地声音响起:
“昨天半夜,红韵楼差人来报,说钱大公子折腾了大半夜...”
“姑娘累垮一个又一个,但他中邪似的停不下来,一直嚷着还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