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我今儿撑船呢,本就不是为了银子。只是为了还吴老爷子个人情。”
“下午,去徐知州那领了银子。我明天去大悲崖了,用不上这些了。”
“你拿着,买几身漂亮衣裳。再添置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
小圆把钱袋子推了推去:“小圆不要。陈伯伯留着,给婶婶或者家里人用!”
老陈的面色微微一僵,眼里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
“伯伯是早年是从豫州逃难来的,家人都折在路上了,只剩我一个了。”
小圆闻言,鼻子一阵发酸。
她想安慰,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在了原地。
老陈伸出手,想拍拍小圆的头,但看到自己黝黑粗糙的手。
顿时觉得自己毫无生气,似乎是怕把霉运传染给这个孩子,他匆忙地抽回了手。
吴老爷子招呼道:“来都来了,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老陈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不了,我得去把寿衣取了,提前换上。”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叠成四方的纸,递给了吴殊。
“天长河平日里不闹邪祟的时候,也不好走。”
“这个是我提前画好的河图,我想着,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要走这条河道...”
“下午的时候,我根据今天的情况又稍微调整了一下。”
老陈言辞间分明是在交代遗言,吴老爷子听后,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眼中满是惋惜,遗憾地说道:“明天的活人祭,我劝了,钱府...”
老陈挤出了一个笑容,打断了吴老爷子的话:
“您的心意,我哪能不明白呢?您一贯是为了咱们百姓着想的。”
老陈将双手抱拳前举,然后将身体前倾九十度,郑重地拜了下去。
说完,他转身昂首阔步地离去。
巷子里传来一阵低沉的歌声:
“世事如云聚无因,万事转头皆是梦”
“......”
吃完老陈送的晚饭后,吴殊回到了东厢房。
窗外,渐夜。
依旧是昨日同样惨白的月色。
吴殊倚靠在木床上,本想稍加休息后,烧水洗个澡。
没成想,身子一沾上床,就昏昏睡去。
“南方柳宿,急寻帮助,地点黑蛇岭。听到请回答!”
“南方柳宿,急寻帮助,地点黑蛇岭。听到请回答!”
吴殊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出现在那座古老的神庙前。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瞬间思绪万千:“人会连续两天梦到一样的场景吗...”
“南方柳宿,急寻帮助,地点黑蛇岭。听到请回答!”
声音还在重复着...
听起来像是无线电的声音,带着呲呲啦啦的杂音。
那声音虽然模糊,但吴殊依稀能辨认出来,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语带急切。
吴殊尝试着回应道:“收到。”
短暂的沉默后,对方给了反馈:“我是南方柳宿,你是哪位?”
吴殊眉头紧锁,飞速思考着:
“柳宿,听起来好像是古代二十八星宿名字...”
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想不起几个星宿的名字。
只好尝试着答复道:“东方角宿。”
“角宿?”对方语调明显提高了一些,似乎很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