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身侍奉钱老二的丫鬟,吓得大声尖叫,声音都劈了叉。
院子的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那身着桃粉色褂子的女人,双脚悬空...
瞬间,尖叫声,求救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混在一起,充斥着整个庭院。
吴老爷提高声音,吩咐道:
“包袱留在这,你们扶着王二麻子,把他送回家。去找徐知州,把剩下的银子领了。”
一众壮汉本就被吓得不轻,早就想跑。
但一想到上午又是鬼木、又是挖坟。
现在跑了,领不到剩下的工钱,岂不是吃了大亏,所这才强留下。
此刻听到吴老爷子的吩咐,立马架起晕倒的王二麻里,快步离去。
堂屋内,钱老二脸已经涨得通红,额头上渗出了一片黄豆大的汗珠。
“吴伯伯!吴伯伯救我!”
他双眼圆瞪,濒临窒息的边缘,声音气若游丝,几乎完全是由喉咙间挤出得到气声构成。
见吴老爷子不应声,他连忙改口喊道:
“吴殊!贤侄!救我”
吴殊站在堂屋门口,双手紧握。袖中藏着的棺钉,隐约透着寒光。
他无意救人,只想自保。
就在此时,一声厉喝传来:
“你这邪祟!还不松手!”
钱家家主钱宏,接到通报,赶了过来。
他身穿一身精致的天蓝色锦袍,衣襟上绣着金色的水波纹,步伐沉稳有力。
身后跟的几个小厮,虽然穿的都是家丁衣服。
但个个眼里透着凶戾,一进院子就四下散开。
钱宏的气质与钱老二完全不同,他更加干练,稳重,临危不乱。
然而,他们二人身上那股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却是如出一辙。
阿珍一见钱宏,积压已久的怨气更重几分。
她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有几个指甲不堪重负,被完全掀翻。
粘稠的血,汩汩地流出,顺着钱老二青筋暴起的脖颈缓缓滑落。
此刻,因为强烈的窒息,他的脸已经像猪肝似的,红到发紫。
钱宏眸光一闪,眼睛里掠过一丝担忧。
但他迅速调整情绪,沉着地说道:
“你要如何,但说无妨!”
“我看你没什么年纪,可是临终前没有婚配,心有不甘?”
“或者...无人祭拜供奉,成了孤魂野鬼?”
他一边说,一边时刻观察着阿珍的神态,时刻寻找着突破口。
吴殊面向堂屋,侧身站着,方便同时观察堂屋和院子两边的情况。
“钱家这位,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
“那四个小厮,进了院子后,一直贴着墙边兜兜转转的,估计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出手时机。”
显然,吴老爷子也对钱宏的计谋了然于胸,他冷哼一声,不屑地开口道:
“你也就四十来岁,已经老眼昏花了不成?这院子里,二十几个大红包袱,你是看不到吗?
你们钱家消息通畅,今日去给十二年前,大悲坡活人祭的亡魂拾骨,你怎会不知?”
钱宏到底是个生意人,八面玲珑。一计不行,立马生出新的计策。
他声音里带上了些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