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这公主敢在官家眼皮子底下派兵搞屠杀,如此嚣张跋扈、肆无忌惮,怕不是真当汴京还姓柴了?
等等!
张修突然脑中划过一道闪电,忍不住问道:“光庭兄,你知道那长宁公主.......长什么模样?”
吕光庭耸了耸肩:“我爹又不是京官,我哪有机会见她。不过,算起来她应该在十七八岁之间,经常在国子监讲课,你在国子监蹲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嗯!?”
他眼睛猛地瞪大,看着张修,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修已经脑子里一团浆糊,压根没注意他的神情变化。
在国子监讲课的少女......除了师傅还能有谁!
他一下子明白了师傅为什么会对他和王彦进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而自己被捕入狱多半是王彦进勾结军巡司一起干的。师傅这样做就是亮明身份逼军巡司放人。
难怪上午周艮会怕成那样。他口中的“那位大人”就是师傅!
吕光庭被吓得地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张....张兄,你.....你可别告诉我是你......”
张修慌忙摆手道:“不是我,我不认识她。”
他有意遮掩,可惜这模样傻子都糊弄不过去。
吕光庭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兄你疯了!这种女人你也敢勾搭?”
“什么勾搭,她是我师傅!”张修慌忙解释,然后才发现自己是不打自招。
吕光庭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师傅?你哄你爹呢!就你这文盲让她看上一眼都是污了人家的眼睛。来来来,说给老子听听,她教了你些啥?”
“呃......”张修挠着脑袋,有些难以启齿。
“说啊,我的儿~”吕光庭料定他在胡扯。于是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抱着手准备看他出丑。
张修叹了口气,无奈道:“她给我讲了《千字文》、《太公家教》、《兔园集》.........”
“..........”
吕光庭表情瞬间凝固。
张修也知道这说出来有些丢人,只好找补道:“《礼记》讲到了曲礼。然后还有《六典》里的礼科、政科,不过都还没讲完。大概就这些。”
“.........”
吕光庭听着听着,脸上的嘲讽之意尽去,到最后已是一脸的肃然起敬。
张修被他灼灼的目光瞧得浑身发麻,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张兄.....我说.....”吕光庭欲言又止。
“嗯?”
“算了,你还是去死吧。”
吕光庭自暴自弃地嚷了一声,往后瘫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