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尔祖大人!久违了呀~上次见面还是在贵府闹事之时呢。”阚文清起身,笑盈盈地走近阿尔祖,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我颇能理解你的心情,昔日我亦曾遭受背叛,”他目光扫过匡孝辙,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那心,真是痛彻心扉!”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又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不过,阿尔祖大人,勿需担忧,凡是处理好户口之事,我必会如诺给你解药,我一向是言而有信的。”说罢,他伸出四根手指,作出发誓的姿势。
“哎,真是没想到,为了区区户口,你们竟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阿尔祖怒火中烧,环顾四周。
“哎呀~阿尔祖大人,切莫如此言辞。我们不过是守法的良好公民罢了。若非为了在西域顺利经商,何必如此周折?不过,使用些小手段,是为了促使你们早日妥协罢了。”阚文清一边转动手中的匕首,一边绕着二人走了一圈。
阿尔祖未再多言,取出户口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你们所需之物皆在其中。解药能否赐予?”阿尔祖冷冷地问道。
宋浩凡和花筱筱随即翻阅户口册,确认无误后,向阚文清点头示意。
“哈哈哈哈,当然。”阚文清满意地从袖中取出一瓶荷花瓷,一瓶桃花瓷,置于匡孝辙和阿尔祖面前。
“解药不过一瓶,一瓶能解全蛊,半瓶则解半蛊。然我将其混合其中,难以辨识,故其中一瓶仍藏蛊药,哎~你们非已饮用?若有不幸者饮下含蛊药之瓶,便会……‘嘭’!!心脏爆裂而亡!哈哈哈哈……且看尔等如何抉择吧。”阚文清笑意盈盈,话中充满了戏谑与讥讽。
“阚文清!尔这恶徒!!”阿尔祖愤怒不已,指责阚文清,欲上前,却被匡孝辙拦住。
“好,谢过了。”匡孝辙欲取下两瓶药,却被阚文清抢过。
匡孝辙眉头紧蹙:“你意欲何为?”
“哎~既然要做恶人,便要全程到底。尔等不可试图逃脱,当着我的面饮之,否则,我便奏响此笛。”
言毕,宋浩凡已将门封锁,阚文清悠然自得地取出那根致命的短笛。
匡孝辙面露愤怒,青筋暴起,心中怒火中烧,这阚文清的恶毒,超乎了他的想象!
数小时前,知府匡孝辙房内——
“将军有何召唤?”阿尔祖坐下,神色凝重。
匡孝辙取出一瓶桃花瓷,放于桌上,阿尔祖疑问道:“此物为何?”
“我被人施下蛊毒了……”
“何事?何时?施蛊之人是谁?!”阿尔祖震惊地站起身。
“阚文清所为,具体何时不详,或许是饮用了他们之茶水,或是食用了他们之物,哎,皆因我疏忽大意!”匡孝辙眉头紧锁。
“为何他们要对你施蛊?可有解药?”
“因我与大人相识,他们便欲借此机会利用我,企图获取西域户口……解药则在阚文清手中。”
“岂有此理!……对不起,皆因我之过失才致此祸!该死之人!我即刻前去讨个公道!绝不让他们得逞!!”阿尔祖怒火中烧。
“大人请息怒,莽撞无益……此事非全然因您,蛊毒早在来卡萨拜疆之前便已下,显然他们另有图谋,今借机利用我。然非无计可施,我有一策,需得大人配合。”
闻有计策,阿尔祖努力平息心绪,坐下认真应允:“请告知,我当竭力配合。”
“首先,须假意答应他们。”
“如何操作?”
“需制作一份仿真至极的假户口册,尽可能逼真,不知他们能否识破,但唯有拼一试。”
“明白!我必竭尽全力。”
“其次,此瓶桃花瓷内藏蛊药,需装作饮下。此举将使他们以为可控制我,若他们信以为真,必会给我解药,不再加害于我。但阚文清乃老狐狸,必欲亲见你与户口册,届时需随我同行,我先行探明情况,尔后再行。而阚文清手中短笛尤需小心,蛊毒之人受其操控,极为痛苦,如其奏笛,必如我一般表现出痛苦之状,若被识破,则无解药可得。”
“将军恩情厚重,无论如何,我必倾力救援!”阿尔祖感受前所未有的压力,汗水盈盈而下,心中隐忧,若因疏忽而害了慧明将军,实乃罪孽深重。
现状——
室内氛围压抑而紧张,面临艰难抉择的两人犹豫不决,难以进退。
“莫急,细细选择,慢慢观之,时间尚有。”阚文清悠然自得地坐在椅上,托腮凝视,满脸趣味。
两瓶药中,若自取真蛊,必死无疑;若阿尔祖取之,则他亦难逃牵连。但匡孝辙心中更有一恐怖念头:若阚文清欲灭口,则这两瓶皆为真蛊!若两人均不取药,当阚文清失去耐性而奏笛时,虽有阿尔祖作陪,然时间久矣,必露痕迹……种种情景在脑中盘旋,匡孝辙感到脑中欲裂。
阿尔祖未料局势竟如此发展,从紧张转为恐惧,心中不断祈求:“苍天救我等!”
阿尔祖的祷告应验了!
忽而,自窗外传来一声呐喊:“孝辙君!!!阿尔祖大人!!!”
此声,似是卢大保之音?!
众人惊愕,纷纷向窗外望去,见一黑色球状物带着浓烟飞入室内。
见状,阚文清惊呼:“快退!是毒药烟球!”随即抱起花筱筱,疾速逃出房外。
顷刻间,客栈被毒烟笼罩,未能及时逃出的客人,皆因吸入毒烟而七窍流血,命丧当场。
匡孝辙与阿尔祖趁乱逃脱,得以保全性命。
阚文清等人转移至一座高楼之上,俯瞰远处,宝利来客栈的浓烟尚未散去,反而逐渐扩散四周,今日卡萨拜疆恐成恶梦。
毒药烟球,其散布迅速,范围广阔,常见于大规模军事行动中的毒制武器,普通人难以接触此物。
阚文清将花筱筱放下,怒踢墙壁,墙壁瞬间裂开,怒吼道:“到底发生何事?!一介小卒竟持毒药烟球?!本来是绝佳的机会竟如此毁于一旦!该死!!”
确如匡孝辙所料,阚文清今日确有灭口之意,因此那两瓶皆为真蛊。
“我倒是觉得背后有人作梗。”宋浩凡看向阚文清。
“尚未可知,毒药烟球唯兵府所用,我虽曾见过但未曾使用,帮派中无此物……”阚文清心中亦无底,若真是司马瑜所为,他可能仅能偷取此物,但其意义为何?司马瑜如何知晓行动?且彼与匡辙等人素不相识,岂会为救之?若非司马瑜,则新敌隐现,竟不惜使用毒药烟球,足以致卡萨拜疆半数人口丧命,实非善物,哼……
“筱筱,户口册拿来。”
“是。”花筱筱从袖中取出册子递至阚文清手中。
阚文清未曾触及此册,但心中疑虑重重。刚才只顾看匡孝辙与阿尔祖之事,而今一触册子,愈加暴躁!将册子猛地摔于地上。
“阚爷,何故如此?”花筱筱低头问道,见阚文清发脾气甚恐怖。
“混账!乃伪物!真正之户口册以棉纸制,柔韧更强,尔等愚钝至此,难以辨别?!”阚文清叉腰,怒火中烧,几欲狂怒。
“对,对不起阚爷,筱筱从未见过此物,不知呀呜呜呜……”花筱筱畏惧阚文清,泪水涟涟。
“我,我亦……”宋浩凡刚欲开口,见阚文清怒目如狞,立刻闭嘴。
“再多言一句,尔等皆死!”
阚文清怒睁双目,咬牙切齿,愤恨难遏,踹打木桩,不住发怒。
“啊啊啊啊,该死的混蛋!竟敢阻挠老子!无论何人,皆斩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