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君也不是迂腐之人,略粗的眉毛轻轻一松,他笑着起身,伸手道:“请。”
“嗯。”
随着沈君来到楼阁之中的包厢。
刚一坐下,便见沈君一脸敬意,对自己举杯道:
“多谢曾公子活命之恩,帮愚弟洗清嫌疑,我叔父虽还未寻到,但金太平之危已解,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君干了。”
说罢,便一头仰起,将杯中之酒喝尽。
“呵呵,本就是份内之事。”曾安民倒是不甚在意。
他也注意到了沈君话语之中的一个细节,轻轻扬眉问道:
“你叔父没有寻到?”
昨日那将小岛之内江王的所有罪证收集了之后,他便跟着父亲上了船,对沈留并无多少在意。
“没有。”沈君面色有些发苦,不过他也并无多少心理负担,而是笑呵呵道:
“不过待江王伏诛,交代罪证之后,我叔父在哪自然便知。”
“嗯。”曾安民缓缓点头。
此言倒是不错,如今圣旨未到,哪怕是两江总督也不能贸然把江王当成罪犯抓起来,只是先行派兵将其控制住。
毕竟是皇家颜面。
“其实今日来,本公子是有一项合作想与你谈谈。”
曾安民清了清喉咙,目光变的严肃起来。
来了!
这话一出,沈君面上变的严肃。
作为商人,他其实早已经做好了被曾安民剥削的准备。
而且在小曾大人帮他洗清了嫌疑,并助他寻到叔父的线索之后,他甚至想过拿出来金太平的三成盈利,当做谢礼。
但他觉得自己若是贸然开口,恐怕会被小曾大人鄙夷不屑,将自己误会成阿谀奉承之人。
“小曾大人尽管开口。”
沈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必紧张,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曾安民看出沈君的凝重,轻笑了一声缓解气氛。
只是他还未开口,便被包厢外的一阵巨大惊叹给打断。
那声音急促而短暂。
“当真如此??!!”包厢外的声音如同闷雷。
曾安民皱起眉头朝门口看去。
沈君立刻会意,寻来小二道:
“让隔壁的声音小些。”
“是。”
随着小二开门,包厢外的声音更加清晰。
“我又岂会骗你们,江国甚至号称只此一诗可压遍我大圣朝所有大儒!”
“那文成公主当真有如此诗才?!!”
“不必涨他人威风,那文成公主是江国女帝唯一的嫡妹,众人自然捧其臭脚,你且将她所做之诗念罢,我倒要看看,她有几分成色!”
“你且听好了。”那人清了清嗓子开口: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只此一句,似整个忘仙楼都为之一静。
气氛变的落针可闻。
“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嘶~”
除了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全都默不作声。
整个忘仙楼。
唯有曾安民的面露古怪。
江国的文成公主??
净扯淡!
这不是自己给南的诗吗?
等等!!
策凤图?!
江国皇室?!
文成公主?
南的身份是……
曾安民眼前轻轻一亮。
嘴角缓缓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老子都还没当文抄公,倒先叫你当上了??
好好好!
看我不讹你个万儿八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