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齐林贤微微失神,喃喃道:
“若不是处境对立,老夫也许能与曾公子成为忘年之交。”
曾安民却是连连摆手:“可别!少爷承受不起!”
你想死,本少爷可想多活几天。
“可惜,千算万算,你还是少算了一步。”老者面露惋惜之色,他看向曾安民叹道:
“今日曾公子,还是要死。”
曾安民却是哈哈大笑,笑声悠长,甚至带着无尽的嘲讽。
这突兀的笑声,让现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些迷茫。
大春更是一脸懵然的问道:“少爷,你笑什么??”
倒是船上的齐林贤轻轻一怔,随后失笑道:
“曾少爷这是明知死到临头的癫狂发笑?!”
曾安民止住笑声,看向那老者的眸中带着一抹讥讽:
“你不会以为,我真就知道这么多吧?”
他说完之后,丹凤眼轻轻一眯,声音低沉而有力:
“想钓鱼,就必须要有佴,你那么想杀我,那我为何不以身为饵??”
曾那民抬了抬眉头,似笑非笑的看向站在一旁距离自己并不远的王道远:
“这便是我为何叫上王道远一起来的原因,不就想给你们透露出我要“自投罗网”的讯息嘛?”
王道远脸色轻轻一变。
船上的齐林贤的手轻轻一抖,浑浊的瞳孔猛的收缩。
他骤然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你看出来了?!!”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惊疑不定。
曾安民冷笑一声:
“当初在书院张伦一案,王麟手下那唤做阿大的侍卫还未问心,他便自裁而死。”
“阿大不过一堪堪入品的武者,与王道远这厮足足差了两个境界。”
“而且,王道远就在他身侧,他焉能能阻止不了阿大自杀?”
“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已经怀疑,王道远暗中投了江王府!”
说到这里,现场所有人全都齐齐变色。
就连那船上的老者也猛的顿住,面上尽是愕然。
王道远的脸更是阴晴不定,眯着眼睛死死的盯住曾安民。
齐大春与沈君却是隐隐挡在曾安民面前,警惕的看向王道远。
曾安民此时却是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朝着船中看去:
“算计半天,少爷可谓费尽心思,目的是想钓一条大鱼,没想到来的却是你。”
齐林相感受到曾安民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脸上有些辣意。
他阴沉着脸,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杀意:
“好头脑,但再怎么算计,你还是要死!!动手!!!”
他话音刚落。
场中的王道远身上便陡然爆发出一阵极强的威势,猛的朝着曾安民欺身而上。
那七品武者的实力极具压迫,岸上几人心中都是一沉。
如同大石在压。
“少爷小心!!!”在这气势之下,齐大春的行动有些艰难,豆大的汗珠自他脸上滴落。
但他依旧还是毅然决然的朝着那王道远扑去。
他虽自知不是这王道远的敌手,但事情到了此刻,哪怕是死也要上!!
“呵呵,不要挣扎了,你们必死无疑。”
齐林贤的声音恢复了淡然。
然而,他话音刚落。
“啾!!!!”
一道极为诡异的声音从江面之上响起。
“咔嚓~”
正朝着曾安民扑来王道远身形定住,面上尽是茫然。
一支箭头直直的从他后脖颈进入,自喉咙处探出。
看到这极具反转的一幕,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突然倒下的王道远。
堂堂观想境的武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齐大春都愣住。
只有曾安民面露笑容看向江水之中。
“这么说,为父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江水之上,又一艘小船缓缓出现,曾仕林复杂的声音缓缓响起。
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正站在他的身后收着手中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