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第一课,夫子这是拿他立威。
也怪他运气不好,刚好当了这出头鸟被夫子撞见。
这么粗的戒尺,一板子下去,都怕不是要皮开肉绽。
还三十下?
你拿我当熊吗?
“怎么?”
夫子伸出戒尺等了半晌,手都酸了。
却迟迟不见曾安民伸手。
众人都看着。
韩夫子有些下不来台。
曾安民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的。”
韩夫子却犹不听他解释,面上愈发冰冷,伸出左手指向门外:
“若不愿也可,出得此门,不必再回!”
以势压人。
……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学子全都愣住了。
两江郡正处江南中心,乃是大圣朝盛产才子之地。
故尔,水督学院比起京城国子监都不逊色。
毫不夸张的讲,被水督书院退学,能以最快的速度扬名。
速度堪比做出传世文章。
甚至连邻国江朝士林都能知晓。
当然,此名乃是臭名昭著。
可以说,从此以后,这辈子是废了。
官途别想,回乡也会遭人耻笑戏骂。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互联网,你也当不了网红割韭菜。
……
“这位同窗,万可不必拿前途作赌,快伸手吧。”
有些心地善良的学子,甚至忍不住出声劝慰曾安民。
“是啊,夫子也不是故意要如此,实在是你刚刚……唉。”
“是啊,明明夫子都说了不可贪得无厌,你却还是翻个不停。”
……
耳边不断有学子的声音传来。
夫子也不打断他们,只是盯着曾安民看了好一会儿。
曾安民心中憋屈。
就算是学子上课乱翻一下书,顶多是训斥两句。
怎么就被说的如此严重?
夫子面露失望之色,收回手中戒尺:
“念你初犯,本是只想小惩大诫,却不曾想,你如此冥顽不灵。”
如曾安民所想,他的本意是立威。
所以本没想打多重。
只是万想不到,这学子如此不堪造就。
说到这里,夫子指向门口:
“走吧,从那里来,回哪里去,水督书院,承受不起。”
寂静。
随着夫子这话一说。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曾安民险些被气笑了。
行。
既然你非要这样。
那来吧。
他缓缓抬头看向夫子,脸上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夫子,学生方才只是有所顿悟。”
“怎么便犯了逐出书院的大忌了??”
顿悟??
别说学子,韩夫子都愣了一下。
随后便是怒极反笑:
“那你来说说,你顿悟了什么?”
“若是说不出来,今日哪怕是院长来了,也绝对保不住你!!”
“啪!”说着,他手中戒尺便狠狠的磕在了桌上。
学生们齐齐一颤。
显然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皆大气不敢喘一声。
全都紧张的看向曾安民。
整个学堂的气氛都陷入了诡异。
曾安民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咧嘴笑着,露出白牙。
对着韩夫子竖了一根细长的中指。
……
“你这是作甚?”
韩眉头紧皱。
他莫名的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只是下一刻,他面容呆滞。
因为那根立在他鼻前的中指尖上。
闪烁出一抹乳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