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家里还缺一些什么东西,还差点什么家伙。
婚事上还有些什么要求,什么流程。
你是淑琦的亲爷爷,淑琦父母走的早,我们族里边这些年也没重视,亏欠了你们爷孙。
你现在有什么要求,可以先提嘛!
这是族内欠你的!
不要不好意思。”
姜盛是个教书先生,与孩子交际比较多,和老爷们交际太少。
两个老爷都莅临寒舍,七八个奴仆站在厅堂里边,乌压压一群人,让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我家中已经不缺东西了,老爷您也别说族里亏欠这种话。
要不是大老爷您慈悲,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吃食。
我就认识这么几个字,能进族学中教书,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全靠大老爷您当时那一句话。”
大姜老爷不悦,“唉!说的哪里话!咱们从族谱上数,那是没出五服的表兄弟啊!
胜似亲兄弟!
你跟兄弟说话,怎么能这么客气呢?
这都是兄弟我应该做的,更别说什么进族学什么我一句话。
兄弟你的本事,我还能不知道吗?
教一个小小的族中蒙学,那都是埋没了人才啊!
可惜当下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去处,你年纪也大了,不如这样。
兄弟你安心在家中养老,该发给你的薪水,还是发给你。
族内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我再给他们找一个年轻的先生。”
姜盛恐慌,“这是要辞退我了吗?”
大姜老爷急忙起身,“哪里话!哪里话!这是要给兄弟你养老啊!”
小姜老爷一拍桌子,说:“大哥你说话还真是拐弯抹角,不如让我来说。”
他对姜盛说:“兄弟,你孙女这婚事临近,眼看叶仙师是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的苦日子到头了,以后啊,就全是好日子啦!
咱后姜镇这边,这个土地庙,那庙祝年纪大了,不想干了。
你也别从蒙学干了,又累又容易生气。
你去庙里干庙祝,姜家每年给你开五石的俸禄,外加一月百钱的薪水。
兄弟你意下如何?”
“我...这...庙祝..我没做过啊...”
“不用你做什么,你每天就在家中等着数钱就行!”小姜老爷说,“庙里有其他人主持,你就挂个名字。”
“我...这岂不是不劳而获...我...”
“哎呀兄弟!”小姜老爷头都要大了,“什么不劳而获啊!你可是有个好孙女呢!你这孙女,嫁了个好夫君啊!
你就当你孙女给你养老了呢。”
“我...这...”姜盛有些慌乱。
孙女的婚事,是他嫁到了黄家庄的妹妹给说的。
他听闻对方也是个读书人,妹妹说他文质彬彬,颇有风采。
在村里土地庙当庙祝,月俸一石,香火也盛,吃穿不愁。
姜盛也就认了。
谁知道没两天,有个胡道长来义诊,义诊的时候,带来了孙女婿的消息。
借着孙女婿的名头插队,姜盛觉得已经很狗仗人势,已经令他羞愧。
若不是唯一的孙子病重病的急,他也做不出那种事。
但好像这位孙女婿...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一点...
这几天两位姜老爷换着法的给他拿殷勤,他一把年纪哪里见过这种势头。
镇子上说一不二的两位老爷,天天往他家里这么凑。
他是接也不敢,不接也不敢啊!
“两位老爷,有事直说便是,莫要拉扯我爷爷了。”
一道声音从厅堂后传出来,听起来清脆悦耳,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两个老爷蹭一下就立正了,恭恭敬敬的等着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