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首县没有专门的统计部门,也不关心每年冻死多少人多少孩子。
但胡道长个人每年还是会关注一下,在他的了解中,神首县的常驻人口是七万人左右。
县城一万人,各乡镇有六万人左右,不算被大户藏了一些的佃户和不用汇报户口的奴仆。
若是都算上,应该能达到八万人左右。
每年神首县会诞生婴儿四千人左右,夭折率在四成,也就是每年会健康生下两千四百个孩子。
各种死亡,包括自然老死,病死,饿死,意外死,每年应该是四千到五千人。
而今年这一轮风寒,如果不进行抑制的话,仅仅是风寒,全县就要死七千人左右,加上因为寒冷和饥饿死亡的人数。
全县人口一个冬天要去七分之一近乎六分之一。
而在胡道长的努力下,他初步估计,今年全县会少死至少七千人。
“活人无数啊...功德无量。”
胡道长捻着胡子,站在城隍庙前边。
忽的,他拽断一根胡子,满脸疑惑道,“奇怪...我刚才想做什么来着...”
挠挠头,不去细想,胡不为准备继续回屋子清修。
“胡师叔..”
“师傅。”
“胡师兄。”
路上的修士一一和他见礼。
胡不为平时做的都是些好事,大家都愿意尊敬他。
“哎?”胡不为纳闷,“怎么有几人看起来如此面生?”
“怕是记性又消退了...”
他这个手指一次性用多了后,就会有一部分记性好像是被屏蔽掉一样。
有时候可以缓和过来,有时候就永远回忆不起来,只能是在用到这些词汇或者人的时候,用其他词汇代替。
符水不能包治百病,一些疑难杂症,还是手指好用。
一轮义诊下来,胡道长每天都得点那么十几次甚至几十次手指。
积攒一周的副作用下来,也算是积少成多。
“救了这么些人,就忘掉几个人几个词几段往事,是多么值得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不过我总觉得我似乎忘了一个挺重要的人来着...谁来着...”
胡不为道长冥思苦想,忽的想到:“符水!符水!是谁给了我符水来着?”
记不起名字了,但记得是黄家庄土地庙。
好,足够了。
胡不为沉吟片刻,找到三位师弟中的一个,让他陪着自己去一趟黄家庄土地庙。
他还得亲自上门感谢一下这位。
...
吕府。
吕凌云端着一柄橡木铁头长枪挥舞的虎虎生风,吕钟坐在院子中的竹椅子上悠闲喝茶。
边上陈家大夫在吕钟身后等候。
吕凌云将枪一丢,插在五米开外的木桩子上。
吕钟起身,让陈家大夫给女儿诊断一下。
陈家大夫,也就是陈小桃的哥哥,陈大康,先是观察了一下吕凌云的气色。
又看了看舌苔以及把了一下脉,细细思索之后,说道:“风寒再无反复,旧疾似乎也好了一些。”
“但身体依旧是虚弱,气血亏空,旧疾随时有复发之危。”
“还是要多些锻炼,多慢走,多吃红肉,少吃白肉与辛辣之物。”
吕凌云笑了笑,“我这一套枪法是从京城传下来的,可以强身健体,益气增补,只不过对身体要求比较高。
既然我现在能完整的演练一套,身体应当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