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杂役院后的小菜园。

老杜弓着背，正在给几株药草浇水。这些年他虽不再伺候内门贵人，却也过得安闲自在。

“老杜。”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杜回头，看见萧云站在篱笆外，不由一愣：“公子怎么来了？”

“听说前些日子你病了。”萧云递过一个小包袱，“这是我在山上采的几味药材，对你的老寒腿有些帮助。”

老杜接过包袱，眼中泛起泪光。自从萧云被逐出内门后，很少有人还记得这个老仆。没想到萧云不但记得，还特意为他采药。

“公子快进来坐。”老杜连忙招呼。

两人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坐下。夕阳的余晖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进来，为这简陋的小屋平添几分温暖。

萧云打量着四周。老杜的住处比他那里还要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角落里摆着一个老旧的木箱，上面落了厚厚的灰。

“那是......”萧云指着木箱。

老杜神色一变：“那是夫人留下的东西。”

萧云心中一动。他取出那张从藏经阁得到的纸条：“老杜，你可知道太阴神殿吗？”

“太阴神殿？”老杜面色大变，“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在藏经阁发现一些线索，似乎与母亲有关。”萧云注视着老杜，“你知道些什么，对吗？”

老杜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也罢，这些年我一直想告诉公子一些事，但又怕连累你。如今你既然问起，老奴就说上一说。”

他起身，颤巍巍地打开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当年夫人刚来萧家时，我就是她的贴身侍奴。那时她总是独来独往，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对着一面古镜发呆。”

“古镜？”萧云想起上次老杜提过这面镜子。

“对，那是一面通体漆黑的古镜。”老杜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绢布包裹，“镜面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与这个很像。”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块残破的布帛，上面绣着繁复的符文。那些纹路与萧云身上玉佩的图案如出一辙！

“这是......”

“这是夫人唯一留下的东西。”老杜叹道，“她说，等你长大后，若是问起太阴神殿，就把这个交给你。”

萧云仔细端详布帛。那些符文玄奥深邃，与古籍中描述的某些图案极为相似。

“可是，母亲为何会与太阴神殿有关？”

老杜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这事说来话长。夫人年轻时曾在太阴神殿修行，因为资质特殊，被选为圣女继承人。但后来不知为何，她突然离开神殿，流落到萧家。”

“圣女继承人？”萧云心中一震。

“不错。”老杜继续道，“那时萧家上下都以为夫人是个普通散修，只有家主看出她的不凡。两人结为道侣后，夫人的身份才慢慢传开。”

“然后呢？”

“然后......”老杜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有一天，一个白衣女子来访。那晚，我亲耳听到她们的谈话。”

“她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