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大哥,他要找了那赖老四,岂不是留一个把柄在别人手里?”赵羽苦笑,摇了摇头。
……
“现在,我再说说冯家的疑点。”赵羽斟酌词句,准备着戏肉。
苏海棠屏气凝神,专注倾听。
她并没注意到疑点,所以很想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究竟在哪?
“咱们先从钱何愁说起……”赵羽循序善诱,抛出问题,“钱何愁谈及那失踪小妾时,为何没提到花匠?”
“我想,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苏海棠沉吟着,答道。
“为何不知道?”赵羽再问。
“钱何愁一家之主,日理万机,郑家丢了一名小妾,他或许会有点兴趣,但少了一名花匠,他哪会放在心上?”苏海棠说着说着,面露恍然。
“正是如此!”赵羽面露欣慰,颔首道,“所以,钱何愁连郑家那小妾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有郑冲,说起冯家暴毙的长子,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想起其名字。”
苏海棠双眼眯起,接口道:“冯家那位老爷,却居然记住了一名女夫子的名字?这根本不合常理!除非,他一直在找替罪羊,刚好那女夫子失踪,他就顺势以此为契机,将钱家作为自己的替罪羊。”
她还有一事不解。
“如果,我们去冯家时,不是说怀疑钱家,而是说怀疑郑家呢?”苏海棠疑惑道,“他这一手,岂不是就失败了?”
“像这种大家族,都是狡兔三窟,怎么可能只作一手准备?”赵羽闻言笑了,“要么,在其他家族,他们也有类似布置;要么,不管我们怎么询问,他都自有办法,让我们联想到钱家。”
苏海棠若有所思。
……
“其实,冯家还有一处更大破绽。”赵羽莞尔一笑,再抛出一个问题,“钱家本来准备砍树的,为何只是被我劝上几句,就决定不砍了?”
“自然因为你说的有道理。”苏海棠闻言,有些莫名其妙。
“不,不止。”赵羽摇摇头,补充道,“更是因为那所谓的游方道士,人微言轻,并不十足可信。一名来路不明的野道士,就是占卜再准,那些大族都是吃过见过的,不会轻易相信。”
苏海棠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也是同样缘故,郑家没将脊兽放在主宅,想先放偏房,试试效果。”
“那冯家呢?”赵羽面露赞许,继续引导,“冯家可是要成婚!其婚姻大事,居然听一个游方道士的安排?甚至,因为道士一番话,枉顾门当户对的规矩,娶了小户人家的女子?这合理吗?”
不合理!相当不合理!
众人都连连点头,又暗自佩服。
听赵羽分析时,他们只觉得这破绽太过明显,可当初的自己,可是没能看出一点猫腻。
这份洞烛其奸的眼力,才见真本事!
“冯家有问题,我一直就知道。”赵羽竖起两根手指,微笑道,“不过,我依旧有两件事不解。”
“是什么事?”杨明善听得心痒,赶忙追问。
“其一,游方道士和本案,究竟是什么关系?”
“其二,冯家如此忙着结亲,又是为什么?”
……
他这两问,令其余人也都沉默。
“和那花娘闲聊时,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解开了我的疑惑。”赵羽唇角上翘,“原因在八个字,——藏木于林,藏人于众。”
“藏木于林,藏人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