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知道,那些贼人称年长些的叫花娘,年轻的叫幼娘。”主簿在旁,稍微补充了一句。
三十板子?
赵羽也微微色变。
他自然清楚,打三十板子,不是这位县尊大人心慈手软,而是怕再打会打出人命,断了线索。
这两人看着娇滴滴的,骨头居然如此硬?
赵羽沉吟着,忽然发问:“大人觉得,这两人中,哪个的嘴更易撬开?”
“幼娘。”崔知县毫不犹豫地道。
“为何?”赵羽再问。
“打板子时,幼娘有过动摇神色,一旦有些许迹象,花娘就在旁喊‘你要死要活?’,幼娘就立刻闭嘴。”主簿何望替自家大人解释,充当嘴替。
“要死要活?”赵羽双眼微眯,有些疑惑。
听着,怎么像有什么内情……
“后来,县尊大人下令,把花娘押下去,单独审问幼娘。但这时候,三十板子已经打完,大人也不敢再打,最终还是没审出什么。”何望叹息一声。
“要不要,等她休养一夜后,明日再打?”崔知县提议,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休息一夜,哪里能恢复得过来?”苏海棠有些不忍,轻声劝谏,“大人,再打,怕是真得打死,线索就断了……”
“是我心急了。”崔知县也意识到这是个馊主意,有些讪讪。
赵羽想了想,抱拳行礼道:“大人,我想先去监牢中看看,对症才能下药。”
“好,我与你同去。”崔知县点头。
……
“按大虞律,窃盗累犯三次,即判处绞刑。”
“你要是嘴巴不严,吐露出什么来,咱们的过往被挖出,你我都得没命。”
“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
监牢中,两女趴在地上,衣衫比那晚撕扯时更加破烂,大半肌肤都露出外面,却不会给人半分旖旎念头。
因为,其后背、臀部这一块,早已是鲜血淋漓,甚至皮肤和衣物都粘连在了一块,着实触目惊心。
两人贴得很近,像是在抱团取暖。
可事实上,都是花娘小声在说,幼娘眼泪婆娑,一言不发。
花娘不断晓以利害,给幼娘坚定信心。
“再说了,老头子还在外边,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她语气坚定,不断给对方鼓劲。
花娘十分确定,老头子会救自己。
今年上半年干下的一票,那些财物藏匿之所,可只有她一人知道。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老头子不爱自己,但他爱钱!
花娘眯了眯眼,有些恨恨,有些怨毒。
这贼老天……
下半年以来,盗墓撞上起尸,偷家碰到恶鬼,在外偷窃,又遇上一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凶神,是没看黄历怎地,怎么会这么倒霉?
这时,她听到脚步声。
花娘用双臂撑起身体,尽量向外张望。
这一眼,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