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怔住了。
她哪里有钱?这些年来,她就是个败家子二世祖,程府的钱被她挥霍了不少……她哪有钱请先生?
难道,从明天起,自己就真的见不到二位先生了吗?二位先生是看着她长大的,教她也一直勤勤恳恳认认真真,他们俩在她的心目中,其实是和爹爹一般亲的。
而且,她还想要考功名。在静慈寺前,算命小哥那儿求的签上也说,她将来是能“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当时她就在心里发誓,回来后一定好好练武、好好做学问,再考上个功名,让大盛朝的人看看,女子也不虚于男儿!
可若是二位先生不在,光靠她自己一个人,如何能考上功名?
难道,她这一生都要如别的女子一般,在锅碗瓢盆和争风吃醋中度过?
程让有些发抖。手中抢来的鞭子也有些烫手。
程恩见她这般模样,心知自己是抓到这小子的软肋了,满腔的怒气这才消散了点,他正转身欲走,却忽然见程让一低头!
“噗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
她手上托着鞭子:“爹爹,是让儿错了,让儿从今往后再不会顽皮,还请爹爹重重惩罚让儿,只是……”她咬了咬唇,猛地抬起头来:“只是请爹爹不要辞去二位先生!”
程恩一颤!
让儿从不曾如此示弱过,他明白,她是认真的。
良久,他方自程让手中接过鞭子。
轻轻的掂了掂,却没有再鞭打她,而是淡淡地说道:“你知错就好便行。只是,你如今十五岁了,该恢复女儿身了,二位先生若是继续教你,未免有男女授受不亲之嫌。你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