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里李衫大小晕倒不断,只有今日是真正的寒疾复发。
徐睐也是习以为常,每次都是嘘寒问暖。在他看来,李衫恐怕真的会像传言中所说,只有二十岁光景。
“徐大人多礼,本王并无大碍,劳大人忧心。”一睁眼就要与这个官场老油条虚与委蛇,李珊也很是无奈。
“如此便好,殿下好生将养,下官告退。”李昂代替李衫将徐睐送出屋外。
屋内无人,江云初又瞅了瞅屋外,伸一根纤纤玉指指着李衫,一双杏眼瞪着李衫,佯怒道。
“你体内那天山雪莲之药效尚未全然施展,切不可肆意妄为。
于我眼中,你不过一病患耳,若再有下回,我可不顾及何身份之差!”
星眸看着面前微红的指尖,江云初的举止行为与诸葛芳并无二致,令李衫头疼不已。
但也知道她只是在训斥自己这个不遵医嘱的病人,并没有因此而责怪。
“乃寒衣之过也,劳江姑娘费心。”
帝国的王爷居然还会给自己一个民女道歉,江云初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汝且先出,本王欲独处片刻。”
“不可。你现为病患,需人照料也。”江云初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李衫星眸直勾勾的看着江云初,江云初一双杏眼毫不畏惧地平视。
“好男不与女斗。”半晌,李衫败下阵来。
京都。
皇城紫宸殿。
武平元年,朝臣们都清楚地知道武平帝因着恭愍太子之故,于立储一事上默契的保持沉默。皇帝不问,大臣便不提。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希望立储。
新岁伊始,奏折便像京都的大雪一样纷纷扬扬的落到武平帝头上,无一例外都是两个字的国家大事——立储。
确立皇位继承人是关乎国家社稷延续和稳定的极为重要的大事。
今日早朝,大臣们心照不宣,像是早有计划,纷纷进言,形成一股舆论压力。
“陛下,皇储关乎社稷安危,太子之位空悬,于大燕百害而无一利,不可不察。”
“皇位之传承有序,乃国家长治久安的关键所在也。兹事体大,请陛下三思。”
“陛下,臣闻太子者,国之根本,所以继圣体而承大统也。还望陛下慎重考虑。”
文渊阁大学士首辅卢昌林、兵部尚书裴慎以及户部尚书杜景仁,此三人身居庙堂权力中枢,他不会随便斥责、贬官。
武平帝不是没有想过立储之事,只是仍觉心中有愧。
冕旒珠串微晃,武平帝端坐在龙椅上,听着众大臣纷纷附和,等待大殿安静下来,有些烦闷的问道。
“太子之位,当择何人以为宜?”
朝臣们都没有着急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言:“启禀陛下,以微臣愚见,蜀王李彧,诸皇子之长也,宽厚待人,善遇诸弟,可为太子。”
兵部尚书裴慎推举大皇子李彧。
此言一出,一些曾经被李彧拉拢示好的大臣便纷纷附和。
“老臣听闻去岁讨羌于蜀地,然蜀王李彧竟未予大军毫厘之助;而凉王率军凯旋时竟加以阻拦。
此何以谓‘宽厚待人,善遇诸弟’?”卢昌林反驳道。
大殿内一时鸦雀无声,方才的附和之声不复于耳。
又有一人出班,言:“启奏陛下,去岁江东,仅苏州一州之田,便出米七百余万石。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此诚吴王之功也。”
户部侍郎陈愈举荐吴王李影。
民以食为天,粮食的相关事宜是户部的重要职责范畴。
征收、存储、运输等都是户部官员操心之事。
陈愈说完,包括户部尚书杜景仁在内的户部官员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