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衫出来,李昂走上前接过药材,笃定道:“殿下,与当日竹林中,恭愍太子所乘是同一种马也,断不会错。”
“竟如此肯定?”当日李衫大悲恸哭,并未留意一匹马。
“耳小而额宽,颈稍斜,毛色以骝为主。属下不会认错。”李昂再次肯定道。
“只是此毒药与马会有何关联焉?”听李昂把刚才的详细经过同说了一遍,李衫心中默想,仍是一头雾水。
二人一边走一边寻找歇脚的客栈。
“殿下,昨日陛下下旨封王,您的封地在荆楚,待恭愍太子下葬后就藩。”
皇子获封亲王理当御前侯旨、领旨谢恩。
自是听出了亲卫的弦外之音,李衫漫不经心轻声道:“无妨,想来彼亦不欲见吾也。”
京都。
皇城承乾宫。
御道宽阔,汉白玉石铺就,石上雕刻着精美的祥瑞图案,龙凤呈祥,云海奔腾。
路旁石兽蹲踞,威风凛凛,尽显皇家尊荣。
养心殿里武平帝批阅着奏折,皇后沈氏的声音打散了他微蹙的眉头,继而皱得更紧。
“臣妾不管陛下将太子之位传与谁,彦儿已逝,臣妾惟此一子,即便陛下再如何看不上他,便亦使其为一闲散王爷可也。”
昨日李衫封王未至,沈氏又知晓那日殿前质问皇帝一事,哭着求情。
“其终为陛下所落之肉也!”
白发人送黑发人,自从恭愍太子暴病,沈氏便整日郁郁寡欢,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
听戏、赏花、刺绣......武平帝使出浑身解数,就差带她回辽东老家了。
武平帝身着龙纹长袍,五爪金龙盘曲蜿蜒,威严而神秘。
将白润舍利子放置在桌前,武平帝起身看着身旁梨花带雨的沈氏,来到她身前揽其入怀中。
“朕知道老七那小子定是去调查老二之事,故而不来听封。
朕不会怪罪他,你且放心。”武平帝耐心地哄劝着自己的皇后,可谓帝后情深。
“若其当真不得活过两旬,那臣妾活着亦了无生趣矣。”
沈氏明眸泪光闪闪,靠在武平帝怀里低声呢喃。
武平帝闻言一怔。
“荆楚不比燕北寒冷,皇后若不放心,朕便把孙太医赐给他,让他随身带着。
过几日便是彩云大婚之日,皇后莫要将脸哭花了去。”
武平帝拿着锦帕为沈氏拭去珠泪。
武平帝还要处理政务,沈氏见皇帝并没有责备之意,自己还要去准备女儿的婚事,便行礼告退。
送走了沈氏,武平帝揉揉太阳穴,看着桌上的白色舍利子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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