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是的，合作。”威廉姆斯将双手按在马尔斯的肩头，“你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而我呢，有一个博大的胸怀，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从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马尔斯沉默了片刻，说道：“实在抱歉，我习惯了独来独往，恐怕适应不了与军火贩子为伍。”

正在这时，船舱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叮叮当当好似金属在敲击，噼噼啪啪有如拳头在碰撞，其间夹杂着声声喊叫，更有重物“轰轰”地砸在甲板上。

砰！

枪声过后，一切都安静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餐厅门外慢了下来。

一位壮硕的水手走进门来，用粗大眉骨下的凹陷眼睛在大厅内搜索着，径直向威廉姆斯走去。

马尔斯认得此人，正是先前在舷门处放绳梯的水手，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眼神中多了一丝慌乱。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威廉姆斯问道。

“快艇上的人，已经被我们干掉了。”水手回答。

“大声一点，我们的客人听不到。”威廉姆斯提醒道。

壮硕水手提高嗓门，将同样的回答重复了一遍。

“马尔斯，真是可惜呀，你的跟屁虫已经提前下线了，游戏结束。”

威廉姆斯松开手指，燃烧的雪茄烟蒂掉落，又被他的黑色皮鞋踩在脚下，来回摩擦着。

不会的，以汗的身手，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威廉姆斯在使诈，马尔斯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是，这并不能消除他的担忧，他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威廉姆斯，咬着牙道：“威廉姆斯，你会付出代价的！”

“呵呵……”威廉姆斯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将锋利的刀尖指向窗外，“马尔斯，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你以为，这里还是你呼风唤雨的小岛吗？”

马尔斯扭头望去，窗外是漆黑的海面，荧火岛的灯光已经消失不见。

威廉姆斯向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一众黑衣人便七手八脚地将马尔斯摁倒在长长的餐桌上。

“马尔斯，你是个聪明人，是献出你的聪明才智呢，还是献出你的性命，自己选吧。”

“你不会杀我的，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马尔斯说。

“对哦，多谢你的提醒。”威廉姆斯道，“我当然得留着你这颗聪明的脑袋，不过，我也会帮你剔除一些身上没用的东西。”

马尔斯的脸紧贴着桌面，锋利的刀尖在他的眼前划动着。

“你说，你身上哪个部位最没用呢？”威廉姆斯问，“眼睛？耳朵？还是……舌头？”

马尔斯挣扎道：“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可以把手指甲给你。”

“手指甲？”威廉姆斯连连摇头，“不不不，手指甲对你可太重要了，没有手指甲，你怎么挠痒痒？没有手指甲，你怎么挖鼻孔？”

锋利的刀尖停留在马尔斯的左手背上，威廉姆斯眼神中闪过一道凶光，“我看，就这只手吧！”

马尔斯的左手迅速握成拳头，这是他仅有的一条正常手臂，也是他做为残疾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他宁可丢了脑袋，也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左手。

一众黑衣人死死摁住马尔斯的左手腕，将他的五根手指用力掰开。

威廉姆斯倒握匕首，用刀尖在马尔斯的左手背上比划着，似乎有些犹豫，“算了，我见不得这种血腥的场面，谁叫我是个心软的人呢？”

他将匕首扔给一位壮硕的水手，说道：“专业的事情，就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干。”

大块头水手接过匕首，扭了扭粗壮的脖子，将青筋暴涨的手臂高高举起，对准马尔斯的左手背，狠狠地扎下去……